她目光掠过沙发上的两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

随着她们的身影融入人群,这一角沙发区骤然被无形的真空笼罩。傅庭州姿势未变,依旧慵懒地斜倚着,颀长的双腿随意地敞开着,占据着空间,仿佛他是这里唯一的主人。

姚苏娜脸上精心维持的笑意,在短暂的僵硬后,迅速重新粘合。

她起身,刻意放慢了脚步,姿态优雅地从餐台取回一块淋着浓郁巧克力酱的蛋糕。她将它轻轻推到傅庭州面前那光亮如镜的茶几上,仿佛献上什么珍贵的宝物,声音揉进了全场的甜蜜:

“庭州,尝尝?你以前最爱的甜食了。”

傅庭州的视线终于吝啬地落了下来,仅仅是垂眸,在那块精美的蛋糕上敷衍地一扫。

“啥时候的黄历了,早就换口味了。”他声音平稳,带着一丝拖长的慵懒尾调,每一个字都像浸了冰水,轻易浇熄了对方眼中跳跃的光亮。

他甚至连一个多余的解释或客套的眼神都欠奉,径直抬手,抿了一口醇香的红酒。

“啊……”

姚苏娜脸上那得体的笑容,无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丝细小的龟裂,泄露出瞬间的难堪。但常年养成的名媛面具让她飞速地管理好表情,仿佛刚才的拒绝只是无关痛痒的话。

她状似轻松地整理了一下本就一丝不乱的裙摆,用一种努力维持的熟稔语气轻笑道:

“是吗?在我看来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傅庭州抬眸,终于正眼看向她,那眼神却像在看一场隔得很远的、与自己无关的表演。唇角似乎向上提了一下,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讥诮的微弯:

“早就变了,那些该扔的都让我亲手烧了。连灰都没剩下。”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喉咙滚动,将那点狼狈的哽咽强行压了回去,只留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在尾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