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警察到了。

傅庭州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袖，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冷峻沉稳。他走到乔念面前，小心翼翼地、几乎虔诚地撕开她嘴上的胶带，解开手腕的束缚。

看到她雪白肌肤上被勒出的红痕，他眼底掠过深切的痛楚和自责。

“没事了，念念，没事了。”他低声安抚，想将她拥入怀中。

乔念却猛地瑟缩了一下，避开了他的触碰。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惧、陌生，还有深深的受伤。

傅庭州的手臂僵在半空。

警察迅速给瘫软在地的傅云湛戴上手铐。被押着经过傅庭州身边时，傅云湛停下脚步，用那双充血的、不甘的眼睛看了乔念一眼，那眼神复杂得令人心惊，最终却只是化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被警察推搡着带离了房间。

混乱的套房内转眼只剩下他们两人，满地狼藉如同他们此刻的关系。

“走吧，这里不能呆了。”傅庭州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伸手想去拉她。

乔念再次躲开，自己撑着沙发站起来，因为恐惧和体力不支，身体微微摇晃。“我要回江城。”她的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决绝的疏离。

“不行。”傅庭州斩钉截铁地拒绝，“暂时还不行。傅云湛虽然被抓，但还有姚家的人。我不能让你冒任何风险。”

“所以你就未经我同意，监控我？”乔念终于抬眼看他，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傅庭州，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还是你想用这种方法，将我囚困在你的身边，做你的情人。”

“不是的，都是为了你的安全！如果不是那个追踪器，我今天根本找不到你！”傅庭州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压抑的焦躁和后怕，“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

“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的未卜先知和全方位监控？！”乔念的情绪终于崩溃，声音颤抖着，“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一个需要你时刻定位、没有自主权的所有物吗？！”

傅庭州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握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容挣脱：“有什么话回去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半强制地将她带离了酒店，塞进车里。一路无话，压抑的沉默在车内蔓延，几乎令人窒息。

车子最终驶入的，那栋乔念曾无比熟悉、却又拼尽全力逃离的高级公寓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