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上升。他双眸紧闭，浓密的眼睫垂落一片阴影，修长的双腿 交叠着，整个人陷在沙发里，姿态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慵懒与疲态。

他在睡觉吗？乔念脚步顿住，一时迟疑着是该静候还是离开。

静谧的空气里，傅庭州闭着眼，薄唇微启，声音低沉带着点烟熏过的哑：

“都交代完了？”

原来他醒着，什么都清楚。

“嗯，都准备好了。”乔念下意识规规矩矩地回答。

傅庭州这才掀开眼帘，抬手将烟蒂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动作带着一丝惫懒的流畅。他没说话，长身立起，径直朝门外走去。乔念抓起包，紧跟其后。

办公室的门一开，乔念向门外的小秘书交代一句。

“叶秘书，开窗通通风。”空气中二手烟让她喉咙发痒。

傅庭州几不可察地顿了顿，探进裤袋的手似乎想再摸支烟，但指尖触及的只是那半包还剩的烟盒。他没拿出来，径直走向电梯。

乔念正欲快步跟上，身后助理小陈略带犹豫的声音响起：

“乔总，您订的下午茶…那份榴莲挞到了，要帮您带上吗？”

乔念脚步一滞。下午的那点甜食是她必须的慰藉，低血糖的毛病让她身体像个精准的闹钟，到点不补充就心悸冒冷汗。

几乎没有太多犹豫，她低声道：“好，帮我拿过来吧。”接过小巧的纸袋，指尖能感觉到里面甜点盒子微凉的棱角。

两人并肩立在电梯前。厢门打开的瞬间，傅庭州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手指一松，那半包香烟悄无声息地被抛入一旁的垃圾桶口。

他做得太过顺手且平静，就像掸掉一粒尘埃。乔念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心头微动，但面上不露分毫。

电梯一路下行至车库深处，助理薛明早已垂手侍立在车旁，拉开车门。

车子驶入拥堵的车河，乔念原本靠在椅背上看窗外的车流，视野却开始轻微晃动，一种熟悉的、令人心悸的冰冷感从指尖蔓延开，冷汗迅速润湿了额角碎发。

胃里空得发慌，眩晕感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她不由得攥紧了微凉的皮质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