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傅庭州已扑过去,冰雹般密集的拳头带着骨节破风的尖啸,毫不留情地倾泻而下!
刚才还在叫嚣的青年,此刻如同破布口袋, 只能徒劳地用双臂死死护住头脸,蜷缩在暴力的风暴中心,连一丝反抗的余力都被彻底碾碎。
嚣张?早已被更狂暴的铁拳砸成了齑粉。
“敢让她老人家不得安宁,”傅庭州单膝死死压住对方的胸口, 每砸落一拳,那森寒的语调便低沉一分, 如同地狱的宣告,“今天,你就亲自下去……陪、她。”
拳头,裹挟着足以致命的重量,持续坠落。
乔念僵在原地,全身血液仿佛凝固。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傅庭州眼底翻涌着纯粹的、要将眼前人彻底撕碎的疯狂。 那份陌生的暴戾让她感到刺骨的恐惧,像冰冷的蛇爬上脊椎。
眼看身下的人挣扎越来越微弱,手臂无力地滑落, 乔念才猛地回过神。
“够了!傅庭州!停下!”她尖叫着冲上前,用尽全身力气去抓他再次挥起的手臂。
那只紧握的拳头, 坚硬、冰冷如浸透寒霜的铁块,与她记忆中偶尔触碰的温暖手掌完全不一样。 “再打下去……他……他就真的死了!”
尖锐的警笛混合着救护车的鸣响,由远及近,不多时,红蓝光芒交织闪烁,场面被强制按下了暂停键。
那个被抬上担架的男人,脸上已糊满血污,颧骨高耸青紫,鼻梁似乎也歪了。
他却忍着剧痛,挣扎着抬起手臂,那根抖得不成样子的食指,如同淬毒的矛尖,直直戳向抱着手臂、斜倚在乔念车门上的傅庭州,声音因极度痛恨而嘶哑变形:
“你给……老子……等着……这事……没完!”
傅庭州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连一丝真心的笑意也无。 他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支烟点上, 烟雾缭绕中,那慵懒至极的语调像在讨论今日天气:
“唔…那可真是太好了。太平淡的日子,嚼着多没滋味?”
他的目光掠过担架, 是全然的不屑一顾。 威胁?京圈里谁不知道傅家这位太子爷的名字?能真正撼动他的“山”,屈指可数。
乔念下意识地看向傅庭州。警灯的光线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明明灭灭,她忽然注意到他的手,指关节多处破损,鲜血混合着灰尘,凝固成暗红刺目的痕迹。
傅庭州这滔天的怒火,来得太过诡异。这人平日里万事不羁,连天塌下来仿佛都能一笑置之的洒脱,怎么偏偏对那畜生的一句辱骂。
乔念脑中电光石火,骤然捕捉到那个关键词 就在傅庭州瞬间失控暴起之前,地上那滩烂泥嘶吼的、最不能入耳的那句脏话里,清清楚楚地带上了他母亲!
傅庭州的母亲一个乔念从未见过、甚至在傅庭州口中也没听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