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察觉不到的呼吸起伏。
根本无需医生宣判,死亡的阴影已肉眼可见地盘桓其上!
“念念,”卢丹冰凉的手死死箍住乔念的手臂,“医院……药断了!从早上就停了……他们……他们不管了!”她的眼睛因为巨大的恐惧而凸 起着,声音濒临撕 裂的边缘,“她才六岁,连游乐园都没去过,大海都没见过。念念……她……她撑不过今晚了啊。”
最后几个字撕心裂肺,积蓄已久的崩溃终于冲垮堤坝,浑浊的泪水汹涌而出,冲刷着她布满污垢和泪痕的脸颊。
乔念浑身剧烈地一颤。卢丹的哭喊和琪琪那张濒死的脸,像一把带着冰渣的尖刀,狠狠捅进了她记忆中最寒冷、最黑暗的角落。
无父无母……就该像野狗一样被踢开吗?!就该像块用脏的抹布,被人随手丢在恶臭的角落里腐烂吗?!
一股滚烫的岩浆猛地冲上乔念的头顶! 她“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动作迅猛而僵硬,带翻了旁边的空纸杯,冰冷的水污渍在她脚边迅速洇开。
卢丹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得一颤,眼泪挂在腮边,愕然地望着她。乔念眼中翻腾的,已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近乎狂暴的、要撕碎一切的赤红怒焰!
“念念!你……你去哪?”卢丹带着哭腔的尾音都在抖。
“讨、回、公、道!”
乔念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刮过骨缝,带着淬过火的决绝寒意,每一个字都砸在地上,火星四溅。
目光锁死的方向,是通往这冰冷规则核心的权力之路。
院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门口的小护士见乔念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下意识伸手阻拦。
“您找谁?这里是院长办”
“让开!”乔念一把推开她,高跟鞋踩在走廊上的声音像战鼓般急促而沉重。她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肖筱和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紧随其后。
办公室里的空气凝固了一瞬。
六十多岁的院长头发花白,厚重的镜片后是一双阴沉的眼睛。他对面站着琪琪的主治医师,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两人脸色涨红,桌上还有一支被折断的笔和一张摊开的离职申请显然,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争执。
乔念的目光扫过这一切,但她的声音冷静而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