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虽然大部分是真的……但万一呢?

万一图尔维真的是段栩然的生父,那他今后想起这一段,很难自?处。

段栩然怀疑地看穆宵:“那他不是这样的人吗?他没有弹劾过你?”

穆宵:“……是有些?政见不合。但也没那么简单。”

穆宵含含糊糊说了一堆复杂的词,成功把段栩然搅昏。

段栩然最后问:“那你讨厌他吗?”

穆宵亲了一下他的眼睛,“然然不喜欢,那我?也不喜欢。”

段栩然:“……敷衍。”

他叽叽咕咕埋怨了一番,没有再?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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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最后一次检查,马医生关闭光屏上的报告,用一种激动人心的口吻说:“恭喜你,段先生,你已经痊愈了!”

本该在三年前就完成的治疗,现在终于得以结束。

他也不用再?在将军的死亡凝视下工作啦!

段栩然看了看身边的穆宵,还有些?不敢相信:“那我?以后,完全?是正常人了?”

不等穆宵开口,马医生飞快抢答:“段先生这说的什?么话?您一直都是正常人,只不过有一些?小小的疾病而已。现在这个时代,谁身上还没几个病呢?只要之后您好好保重身体,每年定期体检,会比大多数人都活得健康。”

段栩然的手?被另一个人握在滚烫的掌心,有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

他其实有很长时间,觉得自?己和?穆宵是不对?等的。

不止是身份,地位,更重要的是他曾经作为实验体,连一个独立的人都算不上。

那段时间太漫长,他甚至不确定,实验是不是会在某种程度上彻底改造他的大脑和?人格。

但穆宵把他养得很好。

他做噩梦的时间越来越少?,也几乎不再?会轻易应激。

实验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被耐心地一一洗去,现在唯一可见的,只有手?上那条植入芯片留下的伤疤。

段栩然伸手?摸了摸,微微隆起,像一条小型山丘。

穆宵紧张地问他:“怎么了?还痛吗?”

段栩然摇头,眼睛弯弯地笑了:“不痛了。”

他已经想好了。

今天,就可以做出他的决定。

段栩然坚持不让穆宵送他回家,更不让他陪,说自?己还要去买点私人的东西。

他的“禁足令”前一周就解除了,所以尽管穆宵千百个不情?愿,也找不到借口限制他的自?由。

最后穆宵没办法?,只能临时调来了邵知礼。

“小方还在升级,没人跟着你我?不放心。”他试图摆出将军的威严,“你听话。”

段栩然很无语,拒绝和?他说再?见,并且只把背影留给他。

穆宵这人也是超绝钝感力,一点都感觉不到邵副官对?他有意见吗?居然还让人家来做这种无聊的小儿科工作!

邵副官倒是公事公办,一脸肃穆:“段先生,您想去哪儿?”

段栩然小心翼翼地问:“我?告诉了你,你不会对?将军出卖我?吧?”

邵知礼:“段先生,我?要是不出卖您,就等于出卖了将军。”

段栩然:“……”

段栩然索性坦白道:“我?要去买花,跟你的长官告白。他等我?告白等很久了,如果你不想破坏他的惊喜感,请不要告诉他可以吗?”

邵知礼:“……”

邵副官的脸色在听到“等我?告白”时黑了起码两个度,像是想说“你凭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并且风度极佳地说了“可以”。

段栩然很高兴,问过乔管家之后,选了一家花店。

和?真正的食物一样,植物在这个时代也算是稀有品。

它矜贵,生命短暂,香味和?形态都可以被替代。只有那些?讲究的富人们才会在意那一点真实的鲜活。

不过段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