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漾,我早就回不了头了。”
倪漾心情复杂,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感受着祁槐屿崩溃又崩溃的情绪,听他口述他做的一切,她只知道,荒草没有春暖冒芽的可能了。
她不心疼祁槐屿,也同情不了他,他做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
明明有更好的路,他偏偏选择最烂的那条。
她缄默着,直到祁槐屿离开这里。
她才大胆扫视观察所在的环境,没有窗户,空气全靠天花板角落的风扇传输,这里是地下室。
墙壁贴着暖系碎花贴纸,布置得很温馨,除了床上的铁链和灯光不融洽。
她下床,脚腕拖着铁链,链条哗啦啦随着她的动作全部砸在地砖地面,她站到角落摄像头的下面,红光折射着,是开着的。
倪漾回到床边坐下,提起裤脚,晃着左脚脚腕的铁铐。
她必须想办法把钥匙拿到手,祁槐屿要用她来威胁鹤斯欲。
她不能给鹤斯欲拖后腿,尽可能利用这里的东西。
那个宁雪是故意把她往卫生间引,她早就跟祁槐屿计划好了。
是她仗着有保镖在暗处保护她就大意了。
不知道鹤斯欲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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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斯欲油门踩到底到星茂,在物业的监控室里,眼睛死死盯着卫生间推出来的垃圾桶。
很明显那个人推进去的时候很轻松,出来的时候明显用了力。
紧接着祁槐屿的女人神情怪异地到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被他安排的保镖拦住,手里还拿着倪漾带进去的毛巾,她必然是帮凶。
鹤斯欲声音冷冽,对特助说:“报警,你在这里等警察。”
特助:“明白老板。”
鹤斯欲颔首,转身直接去二楼的领带店。
宁雪心神不宁地在柜台,后背已经被冷汗完全浸湿,脸色惨白,她后悔了,后悔死了。
漾漾小姐的丈夫肯定会来找她,实在是太明显了。
鹤斯欲带着那个保镖到领带店,不明所以的导购眼睛一亮,就要冲上去服务男人。
被保镖冷脸胳膊一伸拦住,直言:“刚刚回来的导购在哪,我老板找她有事。”
被拦住的导购眼睛盯着鹤斯欲不情不愿地说:“在里面柜台,先生。”
鹤斯欲看都没看一眼导购,径直朝里走。
宁雪听到了那个保镖的声音,腿软得快站不住。
怎么这么快,她要坦白吗?
可是她妈妈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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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鹤斯欲长腿交叠坐在倪漾坐过的位置,她的手提包还在沙发放着。
一旁还有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他冷眼对着对面肩膀微微颤抖的宁雪。
她低着头,双手放在腿上不停地扣着自己。
鹤斯欲冷冽深沉的眼神直直压在宁雪身上,哪怕是不说话,整个氛围都被压抑在浓稠阴郁中。
不含一丝温度的声音炸响,“宁小姐,是你自己说,还是我让警察来问你。”
宁雪咬着下唇内的软肉,倔强抬眸,对上鹤斯欲布满危险的眸子,她好不容易筑起来的勇气瞬间坍塌。
想到躺在床上的妈妈,她选择嘴硬,再坚持坚持,等妈妈手术完,她就去赎罪。
“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鹤斯欲狭长的瑞凤眼敛着,薄唇勾着冷笑。
“现在似乎不是宁小姐嘴硬的时候,我来找你自然是有证据,你的母亲在市医院等着做手术,三天前祁槐屿联系了专家来海市帮你母亲做手术。”
“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三天里,海市的所有航班都没有所谓的心外专家,以他的本事根本请不到你要找的那位圣手,他找了本市的帮你母亲做手术,成功率很低。”
“你确定还有再帮他瞒吗?”
宁雪瞳孔瞬间睁大,眼泪充斥在眼眶里,她哽咽着,不相信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