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薄的唇抿着,他微微压着眉,强势地看着她的眼睛。

倪漾心颤一刹,垂下眼帘,转身在凉亭靠溪边的位置坐下,漫不经心地说:“不怕,爷爷奶奶一看就是向着你的,而且你答应我叔叔婶婶,不会让我受委屈。”

“鹤斯欲先生,你忘记你说的话了吗?我们是夫妻,我不维护你,难道要帮着你那个坏蛋父亲吗?”

“夫妻的荣辱是一体的,等领了证,你就是我的人,我这个人最护犊子,见不到我的人受委屈。”

“我的家庭一直都很和睦,我不知道你生活的家庭氛围到底有多差,但我们要组成家庭,我希望我有的那份偏爱,我的丈夫也要有。”

“不管有没有感情,在内我们相敬如宾,在外只要你占理,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维护你等于维护我们的小家。”

鹤斯欲视线从未离开过倪漾,他跟着她的步伐站在她身旁,他沉浸在她刚刚说的那番话里。

他为人冷漠,与他亲近的人只有爷爷奶奶和一个胆比人还大的兄弟,便宜弟弟对他是迷之崇拜。

长这么大从未有人说他是她的人,她见不得她的人受委屈。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被人护着的感觉爽得他发根都在发麻。

他缓缓坐在倪漾身旁,褐色的眸子映着女孩的侧脸,她身上真的很香,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香水味,是从内散发的甜味。

半晌没有听见鹤斯欲说话,倪漾转头就撞进男人深沉幽深的眸子里。

“……”

倪漾怎么感觉现在她在鹤斯欲眼里,像没穿衣服一样。

她刚刚说错话了?她那么真诚,男人好难猜。

“怎……怎么了?”

“倪漾,你对祁槐屿还有感情吗?”

倪漾漂亮的眼睛陡然一暗,转问他:“你很介意吗?我现在刚分手,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不会太久。”

“行,我知道了。”

“嗯。”【?ヘ??】

是介意的吧,她会努力去遗忘那段恋情。

将心比心,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另一半心里藏着别人,对调他们的身份,反正她接受不了。

/

晚上在鹤家吃完饭,鹤斯欲送倪漾回家,路上收到助理的微信。

[鹤总,祁氏偷税漏税二十亿,名下的慈善机构涉嫌诈骗,洗钱嫌疑,证据已经提交警方。]

[礼服鞋子配套的首饰已经让人送到隐霜庄园。]

“倪漾,回家试试礼服,挑好了拍个照给我,我好搭明天的衣服。”

鹤斯欲熄屏手机,看倪漾的目光都柔和了很多,不似昨天见她,一副冷淡公事公办的样子。

“好,明天订婚宴结束我们就去领证吗?”

倪漾收到了凌女士的微信,说鹤斯欲让人送来了十几套高定礼服给她。

“来得及的话就明天。”

“嗯,行。”

黑色库里南车灯扫到一个黑色颓败的身影,倪漾低头看着鹤斯欲手机里他让助理晚上去拍的婚房局部图。

车子从祁槐屿面前拐进庄园大门,鹤斯欲凝视着窗外衣衫不整,胡子拉碴的前未婚夫。

耳边响起倪漾的声音,“鹤斯欲,这套房子好好看,装修我也很喜欢,具体位置在哪?”

灵动狡黠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他扭头含笑回应她:“在市中心春潮路520号,明天订婚宴结束,带你去看看。”

“好啊好啊。”

看着倪漾进到别墅里,缓缓车子驶出庄园大门,停在祁槐屿面前。

鹤斯欲打开车门,黑色红底皮鞋落地,车门砰地一声关上,双手随意插兜。

祁槐屿抬起颓废破碎的脸,淡漠不解地看着面前身影颀长,京市闻风丧胆的鹤总。

男人轮廓隐在幽暗冷光中,他微微抬起下巴,冷冽讥讽地蔑视着面前落败的祁槐屿。

两人身高相差五厘米左右,不论是从体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