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要奴婢寻他…那个人…”翠红心里跳了跳,以为?沈姝想要找到那个野男人,是为?了证实她身份。
只?有证实她家姑娘还是沈家女,那么大哥儿这么做,便会被天下人不耻,自然也没办法逼迫她家姑娘嫁于他了。
可翠红哪里知晓,沈姝却是另有打算,并非和她想的是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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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最大的赌坊,是那金勾赌坊,里头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
来这里的人,皆是为?了寻乐子,摸一把好手气,能一本万利,赢个盆满钵满。
耳边皆是嘈杂声,掷骰子的声音,粗声粗气的男人喝骂,夹杂在一起,乌烟瘴气。
这样的地方?,翠红头一回来,只?听赌坊里的人遥手一指:“姑娘,你要找的水爷,就是里头那位,你往里边请。”
张水声正?兴致高昂,一条腿踩在椅子上,赌得双眼通红,连爹妈也不认得了。
“快开…还不快开。”
他大着嗓门催促:“给老?子开大,快开大,磨磨唧唧的,是输不起吗?”
就听到有人唤:“水爷,有姑娘找您。”
张水生?眉头一皱,不耐烦喝:“去去去,什么姑娘不姑娘的,老?子这一把押大,赌注可是一百两下去了,别?说什么姑娘了,天王老?子来了,老?子都不见!”
“别?妨碍老?子发大财,还不快滚!”
一百两下去,赢了可是十倍的利,那可是整整一千两。
翠红可由不得他了,也顾不得张水生?会不会发火。
想到了沈姝交代的话,忙不迭说:“我家姑娘被困囹圄,请水爷念在骨肉亲情的份上,救救我家姑娘吧。”
当年张月娥和?他一段情,她腹内就怀了他的骨肉,可张水生?这个人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并非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
张月娥不愿和?他过苦日子,蹉跎岁月,便趁着她还年轻,尚有几分姿色,将他哄骗出去,许诺只?要他赚足银子,她甘愿嫁他为?妻。
谁知张水生?这趟出门,银子没赚到,还惹上了官司,关了六年才放回来。
哪成?想回到张家寨,那张月娥不仅忘了他,不认他这个情郎,还背着他,勾搭了别?的男人。
她身边带着一个骨瘦伶仃,扎着羊角鬓的小丫头。
那样俏生?生?,惹人疼爱的模样,那时张水生?也怀疑过,是他张家的骨肉。
可张月娥死活不承认,还要拿菜刀寻死寻活,那样狠心逼退了他,将他轰了出去。
前尘往事?,如过往云烟。
张水生?陡然听翠红说骨肉亲情,赌得通红的眼睛,目色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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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旁边那处园子,一直空置了多年,近日开始动工修葺,请了些工人和?木匠,又特意从园子底下挖渠,从园子里牵到宅子里,引用了活泉水,不惜花重金打造温泉。
即便寻常富贵人家,也不曾有这样的奢侈。
这样的铺张浪费,恐怕也只?有宫里的娘娘才用得起。
用沈少珩的话来说,就是为?博红颜一笑,花费再大的代价。
他也在所不惜。
可这样的铺张浪费,落在沈家那几房姨娘耳朵里,却成?了沈姝的万般不是!
可她们怕了大哥儿,敢怒不敢言,纷纷只?能在背地里骂她,骂她狐媚,想要败光沈家基业!
甚至背地里咒骂沈姝,不得好死,总之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只?因眼下沈枝山中?了脑风,成?了半身不遂的废人,她们这些姨娘,更没有发言权。
只?能眼睁睁看着钱财,一点点从手缝里溜走,却一个子也到不了她们头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怎能不让她们又气又恨?
这日,柳姨娘来看赵姨娘,刚进了屋里,就是一通哭诉:“姐姐,你可真要想想法子了,往后真让那狐媚子进了门,我们这往后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