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她想要出言安慰,可话到嘴边,望着沈姝雪白的一张脸,只觉得苍白无力。

主仆二人一时无话,很快出了大门口,马车就停在山门外的林荫小道上。

来的时候就她家姑娘一人,未免车夫多疑,翠红不便跟过去,只能目送沈姝上了马车,她才闪身往相反方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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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运楼的包厢里,几个人聚在一块喝酒。

年轻公子通身气派,摇着手里折扇,感叹道:“这几个月来,盐引一再水涨船高,一斗盐不过区区二十文,扣去被盐监司捞去的,那帮狗官胃口也忒大了,狮子大开口,幸幸苦苦几个月,不过赚点蝇头小利。”

“文昌兄你此言差矣,你这叫蝇头小利,那要我们如何活?”

“区区蝇头小利,也够我兄弟二人吃上半年了。”

说话之人是另外两个公子哥,眉眼极为相似,是一对孪生兄弟。

一个叫张垣,一个叫张烁。

而前头侃侃其谈,被称为文昌兄之人,正是祝涛了。

“不知文昌兄有什么好门路,指点我们兄弟二人,也好来取取经?”

“好让我们兄弟俩沾沾光。”

四人围一桌,酒过三巡,众人脸上微醺,话匣子一打开,便收不住了。

一旁的沈少珩却沉默是金,手里捏着酒杯,与之却是格格不入。

祝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很快将目光转向了他,笑道:“这俗话说得好,不懂生意经,买卖做不通。“

“子玉兄经营有道,见识颇多,茶叶丝绸瓷器那些,样样在你手里盘得风生水起,不过短短三年光景,沈家家业日益壮大。”

“这盐引价格一路飙高,着实让我头疼伤神,不知子玉兄有何高见,可以指条财路,让我也好赚个盆体钵满。”

第10章 第 10 章 张家两兄……

张家两兄弟闻言,也纷纷望向久不出声的沈少珩。

今晚他实在太过沉静,捏着酒杯的手指,白得宛若玉色,眸里看不出喜怒 ,他把玩着手里酒杯。

淡声道:“民以食为天,眼下秋收时节,谷物可以大量压价,只要价压得足够低,没人肯去收粮,农人一旦急了,必定会贱卖手里的谷物。”

祝涛很快会意过来:“子玉兄的意思是屯粮,等青黄不接的时候,再抬高价格卖出去,赚它一大笔?”

“不错。”

“时贱而买,时贵而卖。”

沈少珩掀起眼皮子看他:“反之丝绸一向价格高昂,可蚕农所赚取的,不过是微薄小利,便没人愿辛苦劳作,只有哄抬春茧价格,蚕农有利可图,一传十,十传百,必定一窝蜂涌进来。”

“人都是贪得无厌,一旦尝到了甜头,到了那个时候,文昌兄觉得如何?”

祝涛惊得瞪大眼,很快抚掌大笑:“妙,当真是妙!子玉兄一言,我醒醐灌顶,到了那个时候,春茧大量入市,就不会物以稀为贵,我们便口径一致,将这涨起来的价压下去,便不怕那些蚕农不就范,趁其意志不坚定,大量收购他们手里的春茧,的确是一举两得,无往不利啊。”

张家两兄弟听了,也佩服得五体投地,纷纷举杯敬酒,嘴里说着恭维的话。

张垣作为大哥,当先向沈少珩道:“买谷物,卖丝漆,子玉兄经营有道,你不发财,谁发财,往后我们兄弟俩跟着子玉兄,不愁没银子赚,我们兄弟俩先干为敬,敬子玉兄一杯。”

从德运楼出来,几人酒气熏天,尤其是祝涛,就连东西南北也分不清,嘴里说着胡话,听着甚为聒噪。

他拽着沈少珩的大袖不放,还拉他继续回去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沈少珩面带微醺,眸色却极为清冷,看不出丝毫醉意。

对于祝涛喝酒耍酒疯,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倒是张家两兄弟,怕得罪了财神爷,连忙拦下了祝涛。

张垣对沈少珩拱手道:“子玉兄先行一步,文昌兄有我们兄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