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着没问题,但她也知道,这样定国侯必定受罚。

她不走这条路,定国侯凭什么要帮她?

难道谢厌离要出面代替定国侯的角色,还说要娶她?

苍龙卫加上姜家军,父皇不得雷霆大怒,谢厌离脑子又没坏。

小姑娘的嗓音很软,还透着惘然,谢厌离听懂了,莫名觉得她这娇憨的模样很可爱,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笑。

沈染狐疑地看着他。

只听,他嗓音低沉,“公主只需要信臣。”

“回去后你在宫里待一月,和亲前三天,我会让皇上主动换了和亲的公主。”

他没说具体的法子,但看姿态又游刃有余。

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

就比如她。

沈染低声嘀咕,“还有不满。”

谢厌离挑眉。

沈染:“你说你心悦我,也不见你有表示,你就会欺负我。”

“公主想要什么?”谢厌离瞧着她这偷瞄他,得寸进尺的模样,难得好耐心。

沈染瞪他一眼,“我哄你的时候都是我自己想,那都是你的事,没诚意。”

说完,竟然挣脱他的怀抱,跑了。

过了会儿,玄戈走了进来。

“主子,殿下她不会还想走吧?”他挠了挠头,“一个小姑娘,这跑了日子就更不好过了,属下要不加派一下人手?”

就是以沈染的机灵劲儿,什么计策都敢想,真的有点头痛。

谢厌离并没回他的话,墨眸幽深地看着沈染刚刚落下的簪子,把玩着。

半晌,道:“哄小姑娘,需要做什么?”

玄戈震惊:“啊?”

……

沈染回去后,又拿出了小本本。

她在想谢厌离的事儿。

只是想了半天,一会儿想起他在地窖救她的情景,一会儿想起他抱着她耐心听她胡闹,有点不知所措。

她叫来了玉竹,还把贺朝和谢厌离的事儿都说了一下。

玉竹听得惊叹,“贺朝我听娘娘提过,他竟然至今未娶吗?竟然还想着帮您?”

“母妃提过什么?”沈染一双鹿眸认真地看着玉竹。

她的爹是皇上,母妃就算有旧情,也绝对不会在她面前提起,徒增她担忧的。

但玉竹不一样,玉竹也是母妃的心腹。

玉竹回忆了会儿,道:“娘娘就说以前有个挺好的竹马,叫贺朝,要是还在,会和她切磋,游山玩水什么的……”

“其他也没说了,只是提起时,娘娘脸上都有笑,那种笑和她看皇上的笑不一样。”

沈染想,大概是曲意逢迎和真情实意的区别。

“殿下,那谢将军也说了会帮我们,为什么还要琢磨呀?”

玉竹很想为她分忧,但实在心思不活络,“我们安心回京不好吗?”

“解除了和亲,就可以留在宫里,而且您和谢将军这样……做了定国侯府的主母不是更好?”

玉竹觉得,那种安稳的感觉比起沈染之前想抓住把柄后逃跑,舒服多了。

她不想沈染颠沛流离。

沈染看着她,细细的嗓音比以往都直,“我问你,如果谢厌离只是糊弄我的,回宫后我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我们该怎么办?”

玉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沈染在小本本上画着,又说:“如果有更好的路,谢厌离现在是真的心悦我,后面却觉得不值,反悔了,我们又该怎么办?”

玉竹顿了顿,说不出话。

沈染又画了一笔,再说:“那如果,谢厌离没反悔,真的帮了我们,但失败了,我们怎么办?”

玉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但谢将军手眼通天,就没有他想做而做不成的事。而且,他对您很好呀……”

他确实手眼通天,好像世上就没有事能难倒他,失败的想法大概不可能。

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