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紧紧捏着折扇,他笑得潇洒慵懒,“好。”

沈染歪了歪头,总觉得刚刚萧御棠的神情有些奇怪,就像笑得很僵硬。

但她想,大概是伤口太痛了,被扯的吧。

又聊了几句,沈染忽然感觉有个影子落在她的上方,高大的身影完全遮住了她的。

那重重的压迫感,即使她不转身,也知道是谢厌离来了。

故意和将士玩闹没把他引来,现在就来了?

她转身,瞧到他脸色沉沉,一副暴风雨来临的样子,忽然有些心虚,“你怎么在这里?不是有很多公务吗?”

谢厌离一言不发,忽然抱起她。

沈染都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他连着兔子一起抱走了。

“谢将军。”

萧御棠的嗓音比以往都严肃,站了起来,盯着谢厌离,“沈染是公主,你不能这样对她。”

他想上前把沈染抱下来,但浑身都是伤,举步维艰。

谢厌离甚至没回头看他一眼,嗓音极冷,“萧公子不如好好养伤,别哪天又不小心摔了,诬告到本将的头上。”

“本将从不是好人,这次为何放过你,该心里有数。”

萧御棠整个人一顿,飞快地看了沈染一眼。

都说谢厌离到处是眼线,心机深沉,还真是他做什么,他都了如指掌。

他似是极随意地道:“谢将军就不怕我把羽林卫的事说出去?”

沈染惊了,差点忘了这茬,拉了拉谢厌离的衣袖,想帮他说话。

谢厌离的神色不变,甚至极轻地笑了一声,“萧公子尽管往外说,本将恭候。”

……

营帐里。

“你怎么这样说话?万一小鱼塘真的说了……”

沈染才被他放下来,就不满地瞪他。

难得她还为他说好话。

谢厌离垂眸瞧她,竟然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大概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会这么鲜活,这么认真地关心他,娘亲都不曾做过的事,她做了。

脸上神色似乎很平静,他说:“萧御棠要是宣扬开去这一百羽林卫都死于苍龙卫之手,公主就不帮臣了?”

沈染顿了顿,大概是被这话惊了,有点为难,“帮,你是因为我才落下把柄的,但这要怎么做嘛?”

父皇不可能听她的话。

总不能给沈柳依下毒,让沈柳依帮解释或者帮瞒着。

她愁坏了,第一次觉得无人可用真的难。

忽然想去找萧御棠,她劝劝,萧御棠是不可能说出去的。

但余光注意到谢厌离的眸,以往毫无温度的眸里,似乎隐隐有笑意。

“你根本不怕,你唬我的。”

沈染恼了,哪有这样的骗子。

但她都没转身离开,谢厌离已经单手把她捞到怀里,嗓音比以往都有温了些许,“公主不用担心羽林卫的事,我已有计策。”

只是,沈染再怎么看,也没看出谢厌离的心思,猜不出这计策到底是什么。

“但臣得和公主算一算账。”

谢厌离话锋一转,便道:“公主惹了臣,现在又疏远臣,是想干什么?”

他好整以暇看着她,似乎她的所有心思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深邃的五官还有柔了的神色,往常换一个姑娘,或许会被谢厌离迷得脸红耳赤。

但这是沈染。

她回视过去,抬了抬下巴,小脸尖尖,气势却一点不弱,“我惹你就惹你了,又没说心悦你,你才管不了我要干什么。”

想到昨晚的计策,她摸着怀里的兔子,不经意地道:“我母妃的事,定国侯会知道一点吗?”

“自淑贵妃入宫后,家父都不曾见过淑贵妃。”谢厌离嗓音淡淡。

沈染眸色暗了一下。

果然如此,宫妃不能见外男,就连见外祖父都得经过父皇,就像笼里的鸟儿,定国侯又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