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是个坏姑娘,是个小骗子。

“那中郎将的事儿呢?”

沈染轻声问。

中郎将出卖和他的娘亲对他不好,应该都是很适合了解他的事。

玉竹帮沈染倒了洗脸的热水,低声道:“玄戈说那个中郎将很该死但也是迫不得已,当时西蛮国找到了他的家人……”

沈染咬住了唇,“然后他就出卖了谢厌离?”

“应该是这样的。”玉竹回忆着玄戈的话,说:“玄戈还说屠城的事有隐情但他不能出卖谢将军,还有谢将军当时伤得很重,每逢下雨都会痛。”

而现在,天气就正是不好的时候。

谢厌离征战多年,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那必定那次伤得很重,玄戈才会记到现在。

但她却从来没看出他的异样,下雨时还抱她护她,也没提起过伤痛的事。

“狗男人秘密真多。”

她抱着被子想,她还得去确认外祖父的事,还有去找姜家军,没几天就要离开了。

而且是骗了他就跑。

那不如对他好点,起码以后再见面,他也不至于太生气。

“玉竹……”

她张了张嘴,本想说外祖父的事,但又觉得牵涉太多,没再说话。

忽然下床翻找了一下,她拿起一块布条和针线比划。

“殿下,您这是想干什么?”

玉竹惊呼出声。

沈染小时候淘气,压根不愿意坐下来学女红,哪会做针线活,这些活儿都是她干的。

沈染往蓝色布条上扎了一针,眯着水眸,说:“给谢厌离绣个睡莲……”

“不是,是青竹……”

“不……桃花吧……”

“算了,我给他绣个祥云腰带,祥云简单。”

她按着祥云的样子去绣,歪歪扭扭,还好几次差点扎到自己。

玉竹都看不下去了,“殿下,不如奴婢帮您,到时候就说是您绣的。”

“这种东西怎么可以假手于人?”沈染虽然骄纵,却有自己的底线,送人说的是心意,如果没心不如不送。

玉竹只能在一旁看着她,小心翼翼,生怕她扎到手。

沈染绣着,忽然想起个事儿,“小鱼塘呢?怎么前晚过后他就不见了?”

玉竹摇了摇头。

……

“主子,那萧御棠的轻功是真了得,巡山快。”

玄戈汇报着苍龙卫的状况。

今天谢厌离就用苍龙卫不留无用之人为由,让萧御棠去和将士一起干活了。

也是萧御棠能忍,竟然没有立刻就走,和之前纨绔的样子完全不同。

“盯紧一点。”谢厌离嗓音淡淡。

玄戈立刻道:“属下绝对不让他有接近殿下的机会。”

谢厌离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眸有些冷意。

玄戈拐了话头,“说错了,属下会盯紧点,看看他这次过来,是不是他爹授意,想和苍龙卫过不去。”

都说谢厌离得圣心,又手握重兵,但盛极一时就代表多方政敌会盯着。

稍有不慎,他的一切都会成刺向他的刀。

玄戈本想出去,又留意到谢厌离桌上的香囊。那藕色的桃花香囊,明显和沈染的是一对,之前只随意放在一处,现在竟然换地方了。

“对了,主子,刚刚玉竹问了属下不少关于您的事儿,属下猜测殿下是想关心您。”

玄戈察觉到谢厌离的视线,立刻道:“不过不该说的事儿,属下一个字没提。”

谢厌离颔首,神情淡淡,并没多问。

本是习惯了孤冷的人,也不知怎么,忽然觉得营里有些安静,不如沈染在一旁闹着让他心安。

……

沈染熬了一天一夜,终于把腰带绣好了。

傍晚用膳后,她想着找个好时机给谢厌离送去,必须出其不意,让他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