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谢厌离今天的眼神,就像恶狼被侵占领地,对他满满的敌意。

还比他先一步救人。

他是男人,他懂那眼神的意思。

他掂着折扇,似是试探,语气轻佻,“现在被老狐狸逮住了,有什么打算?”

老狐狸当然就是谢厌离。

沈染蹙了眉头,有些不满,“他比我大八年,我叫他老狐狸理所应当,你和他都没差多少,为什么叫他老狐狸。”

这还护上了。

萧御棠被气笑了,却没在这话题上继续,而是拿出一封信。

“这是你让我查的事,都在这里了。”

沈染逃婚没和他商量,却在临走前给他家里送了信,想他帮查淑贵妃的事儿。

要是她有机会往京里递消息,再联系。

她有点激动,立刻拆了信,越看,秀眉皱得越紧。

“你母妃自缢当晚……有人看到她去了永福宫见皇后,我算着,大概回来没多久她就……”

萧御棠有些担忧地看向她,沉了声,“宫里的事儿太详细查不出来,但确实不似寻常。”

沈染把信纸捏紧了,“一定是皇后那些人干了什么,母妃是被逼的。”

“你打算怎么做?”萧御棠有些担忧。

沈染咬着唇,沉思片刻。

很快,有了主意。

“沈柳依不是来军营了吗?她自己送上门,这里守卫不比宫里,我把她绑了,直接问她。”

皇后的事她不可能不知道,这是最简单有用的办法。

萧御棠惊了一惊,不认同,“小染,你太大胆了。”

这在军中,先不论沈柳依被绑了会秋后算账,谢厌离知道她扰乱军纪,那不得了。

谢厌离能是好说话的人?

沈染压根不惧,找了会儿能行凶的东西,便要出门找玉竹。

谢厌离她都敢亲,绑个沈柳依算什么。

她还道:“人多更不好办事,你就在营帐等我。”

“来的路上沈柳依欺负你了吗?有的话,我一会儿把账都算回来。”

……

营帐内。

谢厌离看着公文,却似乎没在看公文。

这几天,他总不自觉想起沈染踮脚亲他的模样,小脸娇艳,眼里只看到他。

好像他要做什么,她都能随了他。

但他让她别靠近,她还真走了,还敢和萧御棠待一个营帐里。

好得很。

他握笔的手修长,青筋微微凸起,俊脸沉得如同暴风雨前夕。

“玄戈,把公主叫来。”

他嗓音冷冽。

玄戈怔了一瞬,“是哪个公主?”

谢厌离睨了他一眼,墨眸黑沉的模样,玄戈几乎秒懂,立刻走了出去。

主子最近的气压,是真的有点吓人。

此时,沈染刚好和玉竹躲在树后。

这时间苍龙卫交班,本就人少,剩余的几个,也被她以丢了发簪让帮忙寻找为由,支开了。

沈柳依刚沐浴完出来吹风,走到空旷处。

沈染一直盯着。

羽林卫在军营外驻扎,是不能随便进来的,她只要快点儿,就没人能发现。

她弯腰,做了个让玉竹准备的手势。

忽然,她叫了一声。

沈柳依猛地回头,怒道:“谁?胆敢惊扰本宫……”

她话都没说完,就看到沈染拿着袖箭对着她,下一秒,沈染按下袖箭,利箭就这么冲着她来了。

沈柳依懵了,吓得腿软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