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本本他现在都放枕头底下。

“主子。”

这会儿，双方休战，玄冥在门口等着了。

两军交战，排兵布阵经常会变，谢厌离虽然伤重，但该安排的还是得亲自安排。

沈染忙了几天，只想做甩手掌柜，立刻站起来开溜。

反正，不离开苍龙卫营，谢厌离便不会那么疯。

玄冥进来时，谢厌离又恢复了那张冷戾的脸，举手投足气场威严，好像刚刚的温柔都是错觉。

……

沈染被大舅母陆芫拉到了姜家军军营。

姜墨营帐。

“小染，谢将军好点了吗？”

谢厌离帮过姜家那么多，陆芫自然是感激他的，只是他醒来后，除了沈染和玄冥玄戈，几乎谁都不见，无人清楚状况。

沈染点了点头，嗓音很轻，“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陆芫和姜墨听后，松了口气。

谢厌离是苍龙卫主心骨，他没事，黑锋骑便不成问题。

沈染来了，姜墨也不需要什么都藏在心底，他坐到沈染身旁，语重心长，“谢厌离是打算亲自做皇帝，还是扶持皇室中人当皇帝？”

“小染，你考虑过么？”

他比以往沉稳许多，那张憨厚的脸褪去青涩，也想得更长远了。

沈染一顿。

她之前想让父皇退位，扶持太子哥哥，沈墨之仁慈，能对大家都不错。

但后来发觉，沈墨之实在不适合当皇帝，要是他上位，她会很头大。

只是除了他，无人再适合。

这事儿她也愁，小脸都皱成苦瓜干，又开始掰她的小香囊。

陆芫和姜墨对视一眼，知道沈染心里也没底。

姜墨叹了口气，道：“小染，你有没想过，你当皇帝？”

沈染手一顿，瞪圆了眼。

姜墨分析道：“如果谢厌离要做皇帝，你的父皇要是还在，一定不会相让。”

“改朝换代，你以后是前朝公主，会有诸多不利。”

“甚至你和谢厌离一起，都不会被人祝福。”

他在为沈染考虑，很严肃地道：“但你上位，不会有这些问题，他还是权臣，你还是沈家的血脉。”

“我要做皇帝，那不是天天要早朝？”

沈染鼓起腮帮子，越想越不情愿，“还要批改奏折，没有时间打扮，也没时间吃好吃的。”

“天天要对着那些丑趴趴的大臣，看他们吐唾沫星子，还得天天端着个架子。”

她就算再聪慧，其实也还是个小姑娘。

陆芫听着，也愁，“小墨，当女帝哪有那么容易？从来没这样的先例，大臣不会同意。”

姜墨想到这阻碍，也沉默了。

好像是死局。

但谢厌离醒来了，沈染得和他谈谈，之前一直想和狗男人聊，却总遇到意外。

她心里作了打算，又道：“我一直想问你们，知不知道贺伯伯的事？”

生怕他们不知道谁是贺伯伯，沈染解释，“就是祖母有没有和你们提过，母妃的青梅竹马？”

姜墨摇头，他不八卦这种事儿。

陆芫一顿，却道：“听过。”

沈染连忙看过去，软糯糯的模样十分认真。

陆芫回忆道：“之前娘提起过，说他很好，很喜欢阿钰，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

“小时候有人欺负阿钰，他转眼就把人打重伤，后面阿钰学武，他都在一旁守着。”

沈染默了默。

贺朝喜欢母妃，那是一定的。

因为母妃想，他便选择成全，甚至一心帮她。

只是这样的人，明明该有些偏执，但看起来却表现得爽朗洒脱，似乎看开了。

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