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羽林卫再度上前,“殿下,百姓说您是反贼……您越压风声越大,都有在宫门砸鸡蛋的了。”
沈辞羽气得站起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这都压不住,本王要你们何用?”
“谢厌离打回来,这么大一个反贼,他们怎么没意见?”他气得想杀人。
一直被压着的小人,一旦起来了,都会滥用权力。
这就是所谓的小人得志。
他的幕僚在身后低声道:“殿下,谢厌离在民间名声并不差,曾经很多次南芜入侵,都是他击退敌人,甚至一路打过去,差点灭了南芜。”
谢厌离让应凰和平,百姓能抬起头来,过上好日子。
哪怕他玩弄权术,朝廷官员都觉得他是奸臣,还被传过不忠不孝,百姓也不讨厌他。
他造反不曾伤害百姓,甚至路过还把贪官杀了,民心从来不减。
本来要是他打到京城,制造一两件伤害百姓的事儿,他的民心就得没了,偏偏他打了清君侧的旗号。
而沈辞羽,以前无建树,现在一朝得势,用权压人,还被传弑父上位。
这样的人,谁能喜欢?
幕僚给他想计策都头痛,“殿下不如暗地里找太子的下落,明面上不计前嫌,安抚百姓。”
“再用谢厌离的家人逼谢厌离就范,他若不救,也可损他名声。”
沈辞羽听着,很不愿意,“你要本王安抚这些贱民?”
但他实在想不出好法子,挥了挥手,道:“去去去,你现在去,想怎么安抚就怎么安抚。”
“对了,父皇宫里是不是有一个未宠幸还很漂亮的姑娘?带来本王这里。”
幕僚听着,颔首,退下。
此时,耶律砚回宫了。
他轻功了得,又观察过羽林卫轮班时间,很快就潜入长生殿。
房内,老皇帝沉睡着,唇色发紫,显然中毒了,双眼凹陷又发黑,还虚得厉害。
他啧了一声,“这都不死?”
把了把脉,他也感觉不出不对劲,索性把老皇帝半扶起来,手指活动一下,往他背部一拍。
老皇帝腹部受震,呕了出来一摊黑色的东西,也不知是不是喝下去还没消化的药。
耶律砚用帕子等着,很嫌弃地折叠好,再放皇帝躺下,溜了出去。
他不会看病,反正能做的都做了,苍龙卫那边研究不出来老皇帝怎么回事,可和他无关。
本想立刻出去,路过永福宫时,顿了顿,脚一拐,就进去了。
皇后就在院子里,听到动静还以为皇帝来了,转头看到来人,满目的失望。
她脱了鞋子就砸过去。
耶律砚闪开,神色并不善,“你这样的人,能生到那样的女儿已经是你的福气,竟还不懂珍惜。”
他高高在上,瞧人时,气势很强。
皇后脑子早就有点不清醒,只是听到不好的话就下意识骂回去。
“你什么东西?还敢说本宫?”
她双眸瞪着,圆润的脸早就干瘪,老了不少白头发也多了,真的像个疯婆子。
耶律砚一步步朝她走去,浅色的眸冷漠又晦暗不明。
皇后下意识后退,一屁股跌到地上,“你别过来,别过来。”
原来都这样了,疯婆子也会怕死。
耶律砚蹲下,笑了一声,“就这?知道那老东西为什么不爱你吗?”
皇后瞪着他。
他说:“因为你又蠢又丑。”
皇后几乎又疯了,耶律砚站起来,拍了拍衣上的灰,懒懒地走到沈柳依的闺房,拿了一样东西,便离开了。
……
苍龙卫营。
耶律砚把那条沾了老皇帝呕吐物的帕子交给苍龙卫,将士拿给楼见月了。
“呕。”
楼见月一边嗅一边觉得恶心,知道是耶律砚送来的,只觉得他都假死逃跑了,还得被大哥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