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那么几月,他早就没了之前憨厚老实的样子,整个人都暗藏锋芒,甚至为了震慑人,胡子都没剃。
“小染还在宫里,我们这样打回去,她真的不会有危险?”
姜墨收到谢厌离邀请联盟的信函,立刻就同意了,带了姜家军绕后拦截黑锋骑。
他什么都不求,只求沈染平安,皇帝退位。
姜家那口气,他这辈子咽不下。
谢厌离瞧了他一眼,冷戾的语气极为肯定,“她若有事,本将用命偿你。”
明明身居高位,只要他想,杀了皇帝他就能登基,但就这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他说沈染有事,他偿命。
姜墨静默半晌,忽然跪下,说:“既如此,卑职听谢大将军安排。”
这是甘愿一切都听谢厌离的令。
谢厌离言简意赅,“明天,依本将战术,前后夹击强攻。”
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去。
……
京城。
败报频传,朝廷人心惶惶。
一开始大家都在痛骂谢厌离大反贼,现在声音都小了,就怕有什么耳目在偷听,谢厌离真打回来,会秋后算账。
老皇帝已经三天不早朝,据闻是身体不适。
沈墨之又被沈辞羽安插的人坑得失了不少支持他的官员,一时间朝廷所有人都向着沈辞羽。
沈墨之到底好不好不要紧,但他如此软弱,官员就不会站他。
站错沈辞羽,沈墨之登基了可能不会清算谁,但站错沈墨之,沈辞羽万一登基,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沈染收到消息时,正在喝茶,听到谢厌离都快攻打到京城了,不禁怔了怔。
这速度也太快了。
听到朝廷的事,她更是蹙紧眉头,“你是说父皇病了嘛?”
玉竹点了点头,“皇上从没试过不早朝,指不定病得不轻。”
沈染拿出小本本戳了戳,感觉很奇怪。
谢厌离什么能力,父皇应该心里有数,都已经想和和她打赌了,怎么还会病成那样?
她又瞅玉竹,“太子哥哥真的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就这样被狗皇兄占上风了?”
起码也辩解几句,泼泼沈辞羽脏水呀,没有问题就制造问题。
这有什么难?
玉竹也很愁,“太子殿下太和善了。”
沈染有些纠结了,托着下巴,叹了口气。
之前她想发酵到一定时候,谢厌离可以打着旗号回来了,她就把贺朝搜集到沈辞羽作妖的罪证交给太子哥哥,让他反杀沈辞羽,在朝廷站稳。
但太子哥哥是一点手段都没有,要扶持他,那她不就很忙?
她都有一种要出去代替太子哥哥解决事儿的想法了。
想了会儿,她道:“你盯紧一点,有什么异动再告诉我。”
这才刚说完,门外就传来羽林卫的声音,“殿下,萧大人求见。”
沈染连忙坐直。
一段时间不见,萧御棠比之前更成熟了,不像纨绔,更像一个能站稳朝堂的官员。
沈染让他坐下来。
萧御棠一直都想见她,只是羽林卫拦着,现在见到她似乎还胖了一点,这才松了口气。
“小染。”
听到赐婚他是激动的,又怕沈染不愿,但谢厌离都变反贼了,他觉得是个好机会,想和沈染说清楚他的爱意。
这还没开口,沈染便道:“小鱼塘,父皇赐婚是和我打了个赌,我想你帮我。”
这话一出,萧御棠的心凉了半截,努力稳住情绪,道:“打赌?”
“他想赌谢厌离有多在乎我。”沈染很诚实,那双鹿眸水盈盈地看着他,澄澈明亮。
她就是那样,什么都坦坦荡荡,真的只是把他当玩伴,无话不说。
就是这样,才让他心里像被揪着一样难受,却又无法说出口。
有些话一旦挑明,可能就不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