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声不敢吭。

老皇帝顺不了气，只觉眼前发黑，一阵阵的晕，抬手指着他，说不出话。

李公公意识到不对，立刻道：“叫御医。”

沈墨之也慌了。

直到御医来了，给老皇帝施了针，这才好了一点。

还让沈墨之滚回去反省。

宁妃担心老皇帝，没多久又送来药膳，“皇上，这是臣妾为您熬的汤药，滋补气血，您尝了会好不少。”

宁妃是沈辞羽的母妃，向来得皇帝宠爱。

他喝了半碗，才觉得舒心。

也是奇怪，太医的药都没什么用处，在那之前皇帝都是靠谢厌离给的药才让身体舒服点，现在宁妃的药膳竟也有用。

他没多想，只是道：“回去好好管教小四，太子是他的皇兄，兄弟要兄友弟恭。”

宁妃一口答应。

但接下来几天，破事更多了。

沈墨之不停被弹劾，朝臣不满，还开始站队看起来很会做人的四皇子。

谢厌离没出兵，凉城太守主动开了城门。

又过几天，汤城太守贪生怕死，落荒而逃，直接让苍龙卫进了城。

才半月，谢厌离已经拿了三城，正和赶到的黑锋骑对峙。

老皇帝收到这些消息，站起来便两眼发黑，吐出一口血。

李公公慌了，连忙又要叫御医，老皇帝摆了摆手。

他疲惫地道：“去咏荷殿。”

他本想关着沈染，关到她知错了为止。

但沈墨之让他失望，他每日每夜，频频想起沈染的话。

以后他不在，真有人要反，沈墨之又如何应对？

他连沈辞羽都斗不过，甚至想相让。

皇位如何能相让？

谢厌离连日疯了一样的拿下三城，他又有一丝微妙的感觉。

谢厌离似乎很急着回京。

……

沈染正在咏荷殿发呆，数着日子想也差不多时候了，便听到一声，“皇上驾到。”

她出去行礼，抬头看到的是眼底发黑，脸色红润，但又很苍老的父皇。

“你是怎么了嘛？”沈染就算不喜欢这狗父皇了，也还是忍不住问了问。

老皇帝坐下来，看着这段时日明显过得不错，甚至胖了的沈染，道：“小九觉得，太子不适合做太子，那谁适合？”

1234556

第172章 父皇和你打一个赌

殿内，寂静无声。

沈染也没想到皇帝会有此一问，歪头想了半晌，说：“儿臣觉得，现在无人适合。”

很诚实的话，要是换了旁人，老皇帝必定重罚了。

但老皇帝只是叹了口气，疲惫地闭上眼，道：“小九是想朕把江山相让？”

那是不可能的。

沈染瞧着短短半月便苍老许多的帝皇，沉默半晌，道：“本来太子哥哥也可以，有开国功臣护他，可能做不到父皇这般开疆拓土，但做守成之君也未尝不可。”

“父皇却把他们都杀了。”

老皇帝睁开眸，锐利地看着她，嗓音很沉，“朕不杀他们，他们便会反，唯一错的，便是太迟对谢厌离动手。”

“父皇真动了谢厌离，那之前的八年谁打仗？又是谁做了父皇的刀？”沈染倔起来比谁都倔，“父皇不是因为动不了？”

“就是父皇把其他人都杀了，所以现在无人可用，谢厌离要反，也只能派出白将军。”

白将军用兵之术比起谢厌离，那是差远了，不然老皇帝也不会那么愁。

殿内沉默下来。

老皇帝瞧着咏荷殿，忽然想起姜钰。

他是真的喜欢阿钰，才会用尽手段逼她入宫，他也没想姜钰自缢，只是想逼阿钰弃了姜家。

所以，得知阿钰自缢，他才会那么生气。

他到现在都记得那句，“我不该入宫，不该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