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是不在一会,公主便偷吃。”谢厌离好像看不到旁人,嗓音冷清,就这样夺走了沈染的大鸭腿。

这烤鸭的脆皮她才尝了一口。

沈染瞬间委屈了,嗓音娇娇的,“我哪是偷吃,我光明正大,是你什么都要管,凶巴巴的。”

他对她从没凶过,不妨碍她污蔑。

谢厌离一句不反驳,还拿过一旁的湿毛巾帮她擦手,很细致温柔,显然这样的事做过无数次。

又让人把菜撤下去,淡声道:“煮一些清淡的吃食,送公主房内。”

沈染扁了嘴。

都怪这些坏人,叽叽喳喳的,害她都不能多偷吃一口。

余光瞥到傻了眼的众人,她道:“没本宫的命令,你们都不能起来。”

又拿过谢清晏刚剥好的虾和蟹肉,递给谢厌离,笑得很甜,“离离,我让他剥的,你尝尝。”

“脏。”谢厌离瞧着谢清晏碰过的碗,说不出嫌弃,还从沈染手里夺过,搁桌上。

“不许碰其他男人碰过的东西。”

这两人的互动,熟悉得似乎有好几腿。

这哪里像强夺?

就像在印证他们的猜想,沈染又转身,瞧着跪在地上的众人,沉着脸道:“之前不是很喜欢说我和离离的坏话,现在怎么不说了?”

“本宫给机会你们,继续说。”

谢清晏、谢盼安、定国侯和定国侯夫人对视一眼,都慌了。

小公主就是陶夭夭!

他们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之前没认出陶夭夭的真实身份就算了,怎么刚刚还在她面前说那么多谢厌离的坏话。

那他们怎么办?

惹了谢厌离不快,又得罪小公主,这不凉了吗?

谢盼安性子是最急的,“殿下,都是误,误会。”

“误会吗?”沈染把玩着小香囊,慢悠悠地道:“本宫倒觉得是真情流露。”

她笑:“在本宫面前说离离的坏话,又在离离面前说本宫的坏话。你这样的人……”

她沉思,道:“不会在外也说陛下的坏话吧?”

这好大一口锅。

谢盼安立刻跪下了,背脊都是冷汗,“民女不敢。”

“不敢?”沈染居高临下看着她,语调骄纵,“之前不还故意烫本宫,想给本宫下毒?”

“我看你很敢。”

谢盼安除了磕头,已经不敢说话了。

她害怕,害怕沈染让羽林卫杀了她。

谢清晏是最会看眼色的,立刻跪下来,低声道:“草民有错,不知殿下扮作他人,对殿下有冒犯。”

“草民倾慕殿下,若知殿下就是大哥的心仪之人,万万不敢冒犯。”

他说话向来谨慎,也从来没有当面说过沈染和谢厌离坏话。

但沈染最懂他这种人。

她哼了一声,“倾慕还是想飞上枝头?”

“你是没说过离离的坏话,但你煽风点火,煽得你的蠢妹妹为你冲锋。”

“你道德绑架离离,想离离进退两难。”

“要不是你找不到本宫,早就把之前的陶夭夭处理了,你怕离离向着本宫。”

她就是这样的小公主,想到什么说什么,根本不会留一点情面。

谢清晏脸色铁青,攥住拳头,被说中心事,又不敢反驳。

“二哥,你利用我?”谢盼安才回过神,她说怎么次次都是二哥出主意,最后她被打。

谢清晏恼羞成怒,“是你蠢。”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了,定国侯夫人回过神来,沉声道:“殿下既然喜欢谢厌离,难道要看着我们陷于危难。”

“看着他的爹娘被陛下处置吗?”

她早就看出沈染是来帮谢厌离算账的。

但她只要定国侯府一家活着。

无论沈染怎么鄙视他们,怎么惩罚他们,只要能逃过一劫,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