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不亲。”

耶律砚一本正经,“在下可不是不守礼的人。”

沈柳依蹙眉,有点忍不住了,“你守礼,那你和我共处一室?”

“还有那晚……我怎么在床上?难道不是你抱的?”

“你你你……除了抱我,还做了什么?”

她说起来就耳根发热,母后总教她端庄守礼,她之前就算喜欢谢厌离,也没有这么靠近过。

耶律砚沉思会儿,似在回忆,半晌,沉重地道:“在下近日琐事太多,不记得了。”

沈柳依瞪圆了眼。

这不就是无赖吗?

耶律砚抬步,似乎还想离开了,她怒道:“你坐下。”

她凶巴巴的,一副公主的架子,还抬起下巴,“你不是要等我的皇妹?那就等到她回来。”

等沈染回来,她就和沈染绑了耶律砚,严刑逼供,就不信这个登徒子不说。

耶律砚垂眸瞧着这想挠人的猫儿,还真又坐下了,吊儿郎当地陪她一起等。

夜已深,沈柳依不习惯熬夜。

等着等着,她小脑袋一点一点,最后睡了过去,身子一歪,靠到耶律砚身上。

耶律砚:“……”

第二天,鸡鸣。

沈柳依迷迷糊糊醒来,发觉她和那天一样,躺在沈染床上,耶律砚早已不见。

她闭了闭眼,快抓狂了。

……

沈染睡醒便溜回宫。

狗男人不知节制,她打算百花宴前都不找他了,甚至现在满脑子都是狗男人诱哄的嗓音,“夭夭听话,一会就好。”

“夭夭,放松点。”

“夭夭,叫离离。”

这样浪荡的一个人,早上起来却又衣冠楚楚,一脸冷萧,像个禁欲的将军。

她走回宫,还在想着百花宴还有什么遗漏,忽然脚步一顿,整个人僵住了。

咏荷殿内,皇帝正坐在正厅,刚好抬头,锐利苍老的眸看向她。

玉竹在一旁垂着眼,也没法给她示意。

皇帝身边站着张公公,瞧到她,还说:“九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沈染背脊冒了冷汗。

她不知皇帝来了多久,又有没发觉异常,只能假装轻快蹦进去,撒娇般道:“父皇,您总算舍得找儿臣了。”

皇帝嗓音淡淡,“小九都去哪里了?”

沈染一顿。

她垂眸,想了许多许多。

之前她交代过玉竹,无论谁问,只说不知。

但皇帝该来了许久,也不知有没去什么地方找过她,编一定得编他绝对不会去的。

她抬眸,眼眶立刻红了,“儿臣溜出宫,去母妃坟前了。”

老皇帝听着,刚刚的那一丝狐疑好像消了不少。

沈染像嗔怪一般,道:“父皇多久没去看母妃了?儿臣今天去,看到她的坟前长了许多草,我拔了好久。”

这一句话,老皇帝的狐疑全消了。

他没去过,这么久了该是长草了,沈染只有去了,才会看到这般情形。

他脸上神情淡淡,只低叹道:“小九怪父皇?”

“儿臣不敢。”沈染嘴上说不敢,脸上不满的神情却很明显。

这就是胡闹的她,不藏心事,没有心机,让皇帝安心。

老皇帝示意她坐下,语重心长道:“父皇不是不想去看阿钰,只是见到了,便会难过。”

沈染垂眸,有些许失落,但点了点头。

她知道皇帝不是难过,而是觉得母妃背叛了他,在生气,不愿见。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父女对话,一个试探,一个演戏。

老皇帝聊了几句家常,又不经意道:“当初就该听父皇的,把你的外祖母接来,在京城便不会遇到意外了。”

“外祖母对儿臣很好。”沈染眼眶通红,似乎又要哭了,“儿臣还记得临走她还给儿臣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