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色明亮。
沈染吃着饭,开始说起她的打算,“就算文尚书的儿子被抓了,父皇还是重用他,要彻底扳倒他,必须要他伤到父皇。”
"我想百花宴搞一场刺杀,再推到文尚书身上。"
危及性命,皇帝就不会再信任这个人。
文尚书一倒,就是皇后倒,也削了皇帝一臂。
还能搅乱赐婚的局。
谢厌离给她夹了一块鸡肉,嗓音淡淡,“文尚书得皇帝重用,就算儿子犯事,皇帝也不曾责罚,并没理由刺杀皇帝。”
沈染抬了抬下巴,道:“那万一他的儿子在狱中受不了刑,自尽了呢?”
“他经历丧子之痛,就想报仇。”
文尚书的儿子十恶不赦,但他一定还会找办法疏通关系放他出来,不如死在牢里。
也是第一次,沈染主动提起杀人。
她不是那个连血都不敢见的小姑娘了。
谢厌离眸色幽深,“公主想我帮忙?”
也就只有谢厌离会手眼通天,在牢里也有眼线。
但他却一副不太想帮忙的样子。
直到饭后,谢厌离都没答应,沈染并无他法,忽然走他跟前,踮起脚亲他。
一下不行就两下,三下,四下……
谢厌离喉结滑动,眸里浓如墨,忽然单手将沈染抱起,往浴池边走去。
他自己下了水,又将沈染抱池边,再挤了进去。
亲着、抱着,泉水里水雾弥漫。
不知过了多久,他哑声道:“夭夭,叫离离。”
沈染难受得很,咬着唇才不要叫,他却惩罚她欺负她。
后来也不知唤了多少声,男人才停下来。
“文尚书的好大儿活不过明天,公主放心。”她快睡去了,才听到谢厌离的话。
天色快亮。
谢厌离餍足了,便出了书房。
“以后找两个人跟着公主。”他看向玄戈,道:“别让她知道,护着她的安全便可。”
“主子是怕谢清晏会报复?”玄戈也担忧,“属下昨天送他们离开,就瞧他们脸色不好。”
“那个谢清晏阴阴沉沉的,瞧着就没想好事,谢盼安还说要去抹黑殿下。”
玄戈说着,瞧了谢厌离一眼,没敢说下去。
定国侯夫人甚至说,谢厌离要是不回定国侯府,还想和他们断了关系,她就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谢厌离不孝不义。
玄戈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母亲。
谢厌离眸色平静,只道:“找人去杀了文成渝,伪装成畏罪自尽。”
那就是文尚书的儿子。
玄戈听着,就悟到了,“殿下要搞文家?”
谢厌离颔首。
玄戈挠了挠头,“哎,其实就算文家倒了,所有人都倒了,皇上也只会更想除掉……”
他都不敢说下去。
无论如何,皇帝都会想除掉开国功臣,沈染无论再努力都挽回不了。
最后,只有反。
……
宫内。
一个小太监找到耶律砚,道:“九殿下有请,让您去咏荷殿一趟。”
此时,耶律砚还在喝茶,听到便挑了挑眉,“确定是九殿下找本王?”
小太监很老实:“是。”
“可有说什么事?”耶律砚依然坐在那,没有起来赴约的意思。
小太监想着沈染的话,道:“她说之前给您的画……她还有几张,您若是不想要,就去找她。”
这威胁很明显了。
意思就是,不想背锅就过去,不然锅都背不完。
耶律砚笑了起来,浅茶色的瞳孔瞧起来有几分邪气,“退下吧,一会本王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