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陆芫进来了，才又嗓音悠悠，“自古英雄……”

话没说完，眼前出现了一把砍刀，他咽了口唾沫。

瞧玄冥走了，陆芫装也不装地道：“治病，别废话，娘要是救不回来，我砍了你。”

楼见月：“……”

……

京城。

沈染在小本本上涂涂画画了半天，想到计策了，便出了门。

她打算去找贺朝，出宫后又忽然拐了个弯，想去母妃的坟前看看。

今天的天气并不好，阴阴沉沉。

母妃的坟前站着一人，走近了才看清是贺朝。

也不知他站在这里多久了，墓碑前还放着一捧红艳艳的海棠花。

父皇一直以为母妃喜欢荷花，赐咏荷殿，但其实她喜欢的是海棠。

沈染忽然不想上前打扰他，他却像后脑勺长眼睛一般，道：“殿下来了，为何不上前？”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沈染也不知怎么，忽然问出了这句话。

贺朝笑，“贺某已经二十年多没进京。”

大概从姜钰进宫后，他就没再踏进京城一步。

沈染这才上前，大概想看清他脸上的神色，“那为什么这次又进京了？只是为了帮我？”

贺朝不语，只是蹲下来，用袖子细细擦去墓碑上的尘土，就像年少时，为姜钰拭去头上的汗。

沈染竟然从这简单的动作里，看到一分珍而重之。

“葬在这里远离宫廷，比靠近皇家陵园要好。”贺朝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殿下以后有机会，不如将她迁去晏城。”

“你的母妃向往自由，并不喜欢京城的森严肮脏。”

沈染一言不发。

他还道：“沈烁赐阿钰淑贵妃的封号，是耀武扬威，向所有人宣示，阿钰为他放下一切，变得贤淑。”

“葬在这里，是沈烁恼羞成怒，气阿钰背叛他，不愿听他的话。”

“沈烁权欲心重，控制欲强，殿下想以一己之力击垮他，切忌硬碰硬。”

他把墓碑上的尘抹干净了，一向毫无波澜的眸里，似乎有了温度。

贺朝没回答她的话，却告诉她关于皇帝的弱点。

也是第一次，她感受到，贺朝并没表面上这般云淡风轻。

甚至目的不明。

但这和她要报仇并不冲突。

她低声道：“父皇想在百花宴给我和谢厌离赐婚。”

“他想压制姜家，再削谢厌离。”贺朝似乎早就看透一切，“斩草除根，很符合他的作风。”

沈染的鹿眸黑漆漆，“我想你帮我在百花宴准备一场刺杀，当日人员流动大，羽林卫会有漏洞。”

“我有办法让你混进一些人。”

贺朝不置可否，“殿下认为，你可以杀了皇帝？”

“不。”沈染早就想好了法子，“父皇经历过无数场征战，这世间再乱的情景都见过，普通的刺杀根本碰不到他的身。”

“但我不需要他受伤，我只想百花宴乱起来，其余的交给我。”

她并没说她想干什么，贺朝只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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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凭我会找离离哭

沈染去了谢府。

这离百花宴还有十来天，得给谢厌离通气。

她想用刺杀打乱皇帝的筹谋，再让皇帝只能跟着她的节奏走。

但谢厌离却不在，连玄戈都不在。

她在书房等，这里没人了，她便想把小本本找回来，却发觉狗男人不知道把小本本藏哪里了，压根找不到。

门外传来动静，沈染立刻躲角落里，贴着墙边，就听到了声音。

“娘，一会大哥就回来了，您低个头，说句好话嘛。”谢盼安似乎在撒娇，“大哥再不回去，我百花宴都不好选人。”

谢清晏又道：“我听闻皇帝想大哥成亲，然后留在京城，这听起来像要削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