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回到御书房,脸色都是沉的。
今日一事,有推手。
先是推得姜家的事人尽皆知,又让张立志得到了文家的各种罪状,几乎一天就让他的筹谋乱了。
姜府不足为虑,姜墨在边境暂时还可以压着,等到和亲的事定了,再削权。
但定国侯府得动了。
群狼难驭,独狼难支,这就是最好的时候。
老皇帝看着桌面的图,在百花宴上画了一个圈。
还道:“张公公,去谢府问候一下,谢卿家是不是真病了。”
……
沈柳依又胡思乱想了一晚,终于忍不住去狩猎场找耶律砚。
这男人性子野,不爱在殿内待着,就喜欢这种刺激又辽阔的地方。
明明宫内都传遍了西蛮的闲话,他好像也无所谓,依然一派潇洒。
他在瞄准天空的鸟,一箭下去便中了。
余光瞧到沈柳依,挑了挑眉。
“昭阳殿下,与其在这里看我,不如回去问一问你家皇妹,还有多少个黑锅要我背。”
语气痞里痞气,也听不出喜怒。
沈柳依听着就不高兴了,匆匆走过去,道:“你怎么说话的?沈染没了外祖母已经够惨了……”
“你还冷言冷语。”
耶律砚扯了扯唇角,弯腰看着她,懒懒地道:“殿下不如同情一下已经背了三个黑锅的我。”
沈柳依并不清楚这事儿,答不上来。
她今天来,是有要事。
瞧四周无人,她想着沈染昨天教她的话,捏着拳头,豁出去一般道:“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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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这男人浑身都是野劲儿
周围忽然安静,连鸟叫声都消失了。
沈柳依紧张地看着耶律砚。
但男人一脸深思,也看不出眼底的神色。
半晌,他语调不明地道:“几个月了?”
沈柳依怔了怔,这和沈染说的也不一样,只能硬着头皮道:“一月。”
“那过几个月估计显怀了。”耶律砚很严肃。
沈柳依:“啊?”
她都不知道要怎么答。
耶律砚还认认真真审视她,语调沉重,“显怀了还没成亲,你父皇母后估计有意见。”
沈柳依张了张嘴,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你是想我负责?”耶律砚语调痞痞的,沉思道:“可以考虑。”
沈柳依:???
怎么就谈论到要他负责了?
她没忍住道:“我,我开玩笑的。”
耶律砚挑眉,很不赞同,“这种东西可不能乱开玩笑,昭阳殿下是怕外人知道,故意说是玩笑。”
“放心,在下还不至于到处说姑娘家的事。”
沈柳依感觉自己水洗都不清了,加重了语气,都有点急了,“耶律砚,我真的是开玩笑。”
耶律砚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眼底有笑意,“低声些,这也不光彩,容易被有心人听见。”
这话说得,沈柳依毛骨悚然,忍不住看看周围,但根本没人。
她不知道此刻靠得耶律砚多近,身上的兰花香飘到耶律砚鼻端,很淡,像偷偷盛放在冬日的寒兰。
不像草原的女子,烈得像酒。
耶律砚喉结滑动,还想逗她几句,忽然注意到不远处的树林似有黄黑色的斑纹晃动。
这里之所以做成狩猎场,就是后山野兽多,偶尔会有猛兽跑出来。
比如老虎。
“别动。”
耶律砚半眯着眸,轻手轻脚站到沈柳依跟前,低声道:“昭阳殿下可会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