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就觉得很古怪,一个商女好奇也是好奇金银珠宝,怎么会好奇朝臣?
那就不是一个妇道人家该打听的。
而且那巴掌,那胆大包天以下犯上的性格……
他想起了宫里那位小公主。
犹记得她三岁那年,朝臣都还在议事,她就推开御书房的门扑皇帝怀里。
皇帝还把她抱起来,让她听。
当时她拽掉了皇帝一根胡子,朝臣大气都不敢喘,眼看着皇帝要发怒了。
这是拔龙须。
小公主脆生生地道:“父皇的胡须真好看,小九可以拿来珍藏吗?”
就一句话,哄得老皇帝不怒反笑。
今天这陶夭夭就给他熟悉的感觉。
但怎么可能呢?
谢厌离在朝堂上就要皇上杖责小公主,小公主还逃离了苍龙卫忤逆谢厌离,两人该是势成水火的关系。
更何况谢厌离还抓了她舅舅。
定国侯忍住心里狐疑,低声道:“盼安,一会你找机会,把陶夭夭的面纱掀了。”
“爹,一个丑女人有什么好看的?指不定大哥又要生气,我们还要大哥回家呢。”谢盼安扁扁嘴,很不情愿。
定国侯嗓音和蔼,“听爹的话,这么做自有道理。”
“爹,难道这女人的身份有古怪?”谢清晏低声道:“不会是大哥的政敌使了什么美人计?”
定国侯眸色深邃,“说不准。”
这会儿,玄戈回来了,瞧到谢厌离在院子里给小公主抹清凉膏,还有什么猜不到。
急急去到正厅,瞧到这三人就头疼。
不用看都是谢盼安干的,真是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这可是小公主,别说谢厌离了,要是在老皇帝面前烫到小公主,手都给她砍了,老皇帝正愁没法子整谢家呢。
玄戈也觉得自己大事不好了。
语重心长劝道:“你们,哎,侯爷,你们别招惹她呀。”
定国侯瞧着玄戈谨慎的神色,更狐疑,“这陶姑娘,真的只是商户女,没有什么特别的?”
玄戈心里“咯噔”一下,憨厚地道:“主子特别宠,侯爷,属下瞧着您们就别掺和主子的事了。”
谢清晏也眼观鼻鼻观心,道:“她家的绸缎庄开在哪里?”
玄戈心里又“咯噔”一下。
小公主编的,他哪知道啊?
忽然就想起贺朝有个绸缎庄,他报了个模棱两可的地址,又道:“你们也别去打听了,免得惹主子不快。”
又看看谢盼安,语气不太好道:“你也是,别靠近她,她就是一个小姑娘,你欺负她干什么?”
谢盼安指了指自己,简直不敢置信玄戈的偏心。
谁欺负谁?她脸上还有个巴掌印!
但她又不敢得罪谢厌离的心腹。
这会儿,谢厌离负手走了进去。
他眸色很冷,许是天色已晚,身上肃杀的气息比往日更重,沈染跟在他身后,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言不发。
定国侯转头,低声道:“小离,盼安是烫到了她,但那也是意外。陶姑娘还打了她一巴掌,都是一家人,算了。”
谢厌离墨眸幽深地看着他们,拨弄着玉扳指,不言。
“大哥。”
谢盼安眼眶都红了,“我就是好心给她煮了鸡汤,是她不识好人心,推来推去,才会溅到。”
“她,她还打我,娘都没打过我。”
谢清晏也道:“大哥,是盼安鲁莽,我们给陶姑娘赔罪。”
“这么喜欢煮鸡汤,那现在便去煮,把你带来的药材全喝完,才准走。”
谢厌离看着谢盼安,只落下这话,又看向前方,“玄戈,你监督。”
谢盼安不敢置信,谢厌离会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对她。
这鸡汤全喝完,那么多补的东西,她不得流鼻血?
之前在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