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好事,特别这姑娘还是个商户孤女。
只希望谢厌离是一时兴起。
刚好,谢清晏回来了,不失礼貌地道:“陶姑娘,盼安说你怀孕了,这几天又赶路又感染风寒,想给你炖汤补补。”
“一会就好了。”他笑,“现在可够诚意?”
沈染瞅他,总觉不安好心,沉默着没说话。
谢清晏又道:“陶姑娘可知我大哥去了哪里,又何时回来?定国侯府本就是他家,他还是定国侯府的世子,自立府邸会惹人闲话。”
谢厌离确实是定国侯府的世子,只是他身为大将军,战功赫赫,又权倾朝野,都无人记得这点小事了。
谢清晏现在提出来,是暗示沈染成亲了就是世子妃,把她捧得高高。
捧杀。
沈染傲娇地道:“自然是去苍龙卫营了。他是不是世子我才不在乎,我就喜欢这个彩彩的院子,还不受约束。”
她是公主,还能看上世子妃这位置?
但这在谢清晏和定国侯眼里,就是沈染没见过世面,可能都不知道做世子妃的好处,只喜欢眼前那点钱财。
那就好办了。
谢清晏垂眸,笑。
沈染余光也在瞅他们,她要真刁蛮任性想赶走这些人,直接拿扫早赶就好了,反正打不过还有玄戈。
现在和他们瞎扯,一来是帮谢厌离出气。
二来,她想打探消息。
用她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商女身份,旁敲侧击出她想知道的事。
她像是很好奇地道:“定国侯伯伯,听闻当年你也和谢厌离一样是将军?”
刚刚还一口一个定国侯,现在就称伯伯了,唤得定国侯一惊一乍的。
甚至又开始觉得,这能屈能伸的态度好熟悉!
定国侯慈祥地道:“那自然,当年乱世,皇上带领我们四处征战,我就是负责保护皇上的。”
“那其他人呢?”沈染不经意地道。
定国侯一顿,似是回忆起什么,许久才哑着嗓音道:“都不在了。”
沈染忽然鼻子就酸了。
但她假装不在乎,还很好奇,“怎么就不在了?是战死沙场了吗?”
谢清晏听着,笑道:“陶姑娘还好奇这些?”
“我就喜欢听这种厉害的人的事迹,喜欢谢厌离也是因为他厉害。”沈染胡诌的本事张口就来,依然看着定国侯。
定国侯好像想起什么伤心事,咳了一声,道:“有些死在沙场上,有些得罪了皇上,没了。”
沈染垂眸,攥住了手里捏着的小香囊。
外祖父从来都没有得罪任何人。
她又道:“开国功臣呀,得罪了皇上就没了?朝廷也没人为他说话,劝一劝皇上吗?”
她的嗓音很娇,完全听不出是在试探什么,更像是妇道人家过于仁慈,好奇。
“大家都明哲保身,谁还会主动劝皇上。”谢清晏嗓音平平,“陶姑娘,妇道人家不懂朝中事,嫁给大哥后,你可别提这种话题。”
“会惹他不快。”
这像在教她,沈染却又哼了一声,“一家人有什么不能提?我又不和外人说,这点事儿还遮遮掩掩。”
“有人为他们说过话。”定国侯叹了口气,还是回了她的问题,“御史大夫张立志,这个老古董求过情,有个将军才能平安无事卸了一大半兵权,去了边疆。”
这个将军是谁,沈染很清楚,就是她的外祖父。
但他没有平安无事,他退了又退,还是被毒死了。
甚至舅舅们都不明不白没了。
沈染感觉很难受,却还是像旁人般,好奇道:“御史大夫那么厉害的人,求情竟然只能求出来这样吗?”
她好像什么都猜到一样,道:“我看一定还有不少人从中作梗,才让他的求情更没说服力。”
谢清晏听得皱眉。
一个平民妇女议论朝事,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