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柳依坐到沈染身旁，看看沈染桌边的药碗，又看看沈染。

忽然，道：“谢厌离和你一起，一晚没离开？”

"你可别乱说，谢厌离什么时候来过我这里？"沈染傻了才会认，狐疑地瞅沈柳依，猜测她是不是想来套话。

太狡诈了。

沈柳依又看了看周围，像找茬一样，道：“我是你皇姐，坐下来了，你还不给我倒茶。”

“你手断了？”沈染觉得她奇奇怪怪，自个儿拿了一旁的药粥喝起来，根本懒得理她。

才不要叫什么破皇姐。

沈柳依气得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完。

干了半天的嗓子得到了滋润，她心里没那么慌了。

余光瞧沈染，皮肤好又软，夸人的时候还甜甜的，只有对她这个皇姐没好气，是真气人。

但想到这么娇的小姑娘要嫁西蛮，还是她一手策划，沈柳依又有点不忍心。

但母后会对她失望……

反复纠结。

沈柳依命令自己不要在这关键的时刻心软，又道：“你和谢厌离是，是睡了吗？”

“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染嗓音细细，继续装傻。

但大半夜的一个男人在小姑娘闺房……

沈柳依瞧沈染不答就觉得是默认，不敢置信道：“你们这样，你，你怀孕了怎么办？他，他会娶你吗？”

要是谢厌离不娶，那沈染太惨了。

她想想都替沈染气愤。

沈染差点想去捂她的嘴，“你昨晚想了半天，觉得回去太急了，现在过来污蔑我？”

“什么怀孕，一个字都没听懂，奇奇怪怪。”

虽然沈染装得很好，但沈柳依就认定了。

甚至想，她这样迷晕沈染，让她和耶律砚……

过后耶律砚发现了，为了结盟一定会把她娶回去，但到了西蛮会不会天天打她。

就这娇滴滴的，都不耐打。

她捏着衣袖里的粉末，很犹豫，只能狠狠地想之前和沈染的种种过节，才能硬起心肠。

只要沈染嫁了，父皇的目光就会在她的身上，母后也不会再骂她。

她决定了。

刚好，门外传来争吵声，那是沈柳依让丫鬟为难玉竹，引开沈染的计策。

她装作不经意道：“你的玉竹好像在外面被欺负了，你不去看看？还说我对下人不好，你对心腹也不怎么样。”

沈染扫了她一眼，也不知想了什么，忽然站起来，说：“我去看看。”

这就走出去了。

沈柳依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顺利得过分，顿了顿，没忍住道：“喂。”

沈染顿住脚步。

沈柳依：“没事儿了，你去吧。”

很快，沈染真走了。

沈柳依瞧瞧周围，看到沈染刚刚喝的药粥，立刻手忙脚乱倒了一点粉末下去，又搅拌一下。

实在是待不住，又怕沈染发现，这就站起来出门。

没走几步，就碰到沈染，玉竹跟在她身后，显然刁难的事儿，沈染没几句话就解决了。

沈柳依假装不耐烦，道：“待在你宫里就浑身不舒服，本宫回去了。”

“沈柳依。”沈染忽然叫住她。

也不管沈柳依听没听，她低声道：“这么大个人了，有点自己的主见。”

沈柳依刚想回头骂她，沈染已经回房了，还拿起药粥喝了一口。

……

沈染瞧到沈柳依走了，把刚刚含嘴里的粥吐出来，玉竹连忙给她递水漱口。

她蹙眉，一脸不高兴，嘀咕道：“这粥明明挺好吃的，现在都不能吃了，下药去茶就好了，为什么毁我的药粥。”

“奴婢现在再去煮一碗。”玉竹总是惯着她，还哄道：“就是山药莲子做的粥，很平常，很快就煮好了。”

但这会儿，她拽住玉竹，说：“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