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是娇的,语气却是凶的。

谢厌离从喉间溢出一丝轻笑,看着她,凤眸摄人,“那臣便逼宫皇上,再杀了公主的夫君,将公主日日关着。”

他靠近沈染的耳边,语调漫不经心,也听不出是真是假,“公主以后只能看到臣。”

但沈染却无来由的觉得有点慌,就感觉,这真的是谢厌离能做出来的事。

她好像惹了不该惹的人。

他记恨她,就要把她关起来。

余光看到那蓝色绣着祥云的腰带,她也不倔了,咬着唇不说话。

她明白一点,谢厌离并不是那种尊敬皇上,一切都听皇上命令的人。

他甚至有叛心。

他之前想利用她,让姜家军欠情,到必要时为他所用。

但她逃了。

那谢厌离来晏城见姜家军,又收皇帝密函……

她蹙眉,瞅他,“你是不是骗了父皇,让他以为你会来拆散姜家军,其实你想做自己的事?”

谢厌离端详着她。

沈染是真的很聪明,比朝堂上的老东西都聪明多了,她猜到他的野心,甚至敢问出来。

胆大坚韧,所以连他都敢惹。

他忽地低笑一声,“公主知道那么多,不怕臣灭口吗?”

“你不是说要关着我,都没人接近得了我,谁还知道这些事。”

她居然还说得理直气壮,本还剑拔弩张的氛围,忽然就变成了她在撒娇,在嗔怒。

又低声道:“我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只要你没有对姜家军不利。”

她早就不是皇帝那边的人了。

窗外吹进凉风,她吸了吸鼻子,大概是看到她冷了,谢厌离把被子盖她身上,转身去了沐浴。

他没有让丫鬟换水。

沈染在被窝里快速穿好里衣,又瞅着肌理分明,就在她面前明目张胆沐浴的男人。

没忍住嘀咕,“还用我洗过的水,脏兮兮的。”

“公主是想臣叫丫鬟进来,让所有人看到我们这样?”

谢厌离的语调漫不经心,沈染却瞬间噤声,生怕他真的叫来外人,直接躲被窝里。

大概是听着沐浴声,想到要和谢厌离同床共枕,有些忐忑。

之前除了她病的那会,他们都是那样后,就不一起。

拿被子盖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她没有想通,没话找话,“你这样阳奉阴违,不怕回京后被父皇算账吗?”

“姜家军只是找你帮忙,和你也不是一条心,你还那样对姜墨,到底打算干什么?”

身后,无人回应她。

只是床忽然往下沉了,显然高大的男人上了来,她都没来得及回头,已经被男人连着被子抱起,趴到他身上。

他嗓音又沉又哑,“公主有时间想这些,不如想想怎么满足臣,好放你离开。”

……

直到下半夜,沈染才被允许睡过去,手又酸又麻。

她睡觉不老实,不是卷被子就是踢被子,不像小狐狸像小猴子,谢厌离刚要睡着,她白嫩的小腿便搭他紧实的小腹上。

“公主,你再这样,臣就不客气了。”

他嗓音暗哑,但身旁无人回应。

她的小腿还往下滑,蹭了蹭,他喉结滑动,忽然将她捞到怀里。

但她睡得是真沉,压根意识不到危险,甚至小脑袋埋他胸口蹭了蹭,含糊地道:“你太坏了,就会欺负我。”

谢厌离深吸一口气,转身下床。

……

辰时三刻,他起床去军营,瞧到熟睡的沈染,眸色极浓,松垮垮把她的手绑了。

沈染一晚上睡得不错,才睁眼便发觉手被腰带绑着,再转身狗男人早就不见。

她花了些劲儿,才把腰带解下来,对谢厌离又恼又气。

怎么有这样的人,连睡觉都要绑着她。

好在姜老夫人一早便回大宅了,沈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