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染本以为吃完了烤鸡会舒服不少,但抱着暖炉都觉得浑身冰凉。

这周围黑漆漆,他们没料到会困山里,自然没带药丸,她免得其他人担心,自个儿回了马车。

马车里比外头暖,但不知是不是太闷,她有点想吐。

坐了会儿,索性躺下来,把狐裘披身上尝试睡觉。

她抿着唇,额头都是冷汗,小手攥住了被子。

……

另一边。

谢厌离和玄戈在离沈染不远处的地方生了火。

他们的行囊不多,也就只有扎营的基本用品,玄戈去逮了只兔子烤肉,谢厌离则大马金刀地坐在火堆旁,拨弄柴火。

火光映着他的俊脸,那毫无温度的眸好像也没染上几分暖色。

他这人是天生的冷。

玄戈探头探脑往远处看了许久,低声道:“这天那么差,也不知殿下会不会病倒,属下瞧她身子娇弱的,不愧是深宫养大的小姑娘。”

说着,他暗戳戳瞄谢厌离,道:“也不知她会不会在想我们。”

“她只会想姜家军的事,或者,想怎么再次逃出本将的掌心。”

似是凑巧,谢厌离折断了一根柴枝,玄戈忽然觉得他戾气有点重。

玄戈没敢再提起沈染,又扯了一句苍龙卫。

苍龙卫明日就抵京了,皇帝同样会知道沈染又逃了的事,可能会问责。

但谢厌离神情冷萧,似乎毫不在意,又好像京城的人和事都在他掌握之中。

只有沈染,是个例外。

夜越来越深,周围静谧,只偶尔有野兽嘶鸣。

沈染一行人全睡了。

谢厌离踏着夜色,光明正大走到他们扎营的地方。

他没进营帐,直接上了马车。

沈染一直没睡着,浑浑噩噩,只觉得浑身都如在冰窟般难受,刚想唤人,就瞧到了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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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伤到了

“玉竹,我想喝水。”

她半张小脸都埋在狐裘里,也没看清这黑影子是谁,下意识以为玉竹来看她。

谢厌离单手撑在她的脑袋旁,神情冷戾,端详着她。

半晌,把狐裘掀了,“臣说过,让公主半夜来见,不然……”

话没说完,就着月色,他看到了沈染娇俏的脸蛋上泛着不同寻常的红。

她好像病了,呼吸也比以往弱很多,被掀了狐裘,还不满地道:“大胆,竟敢冒犯本宫。”

一边说着一边睁开眼,鹿眸迷迷蒙蒙,看清谢厌离后,整个人都傻住了。

她脑子很懵,下意识道:“我都病了,你还想欺负我。”

软软细细的嗓音,几乎要哭出来。

谢厌离沉着脸探她额头,火热一片,细密的薄汗润了他的手。

他二话不说把沈染打横抱起,沈染攥住他的衣袖,想挣扎想骂他。

“不想被其他人看见,就不要说话。”

谢厌离嗓音低沉,像警告,也不容抗拒,沈染瞬间扁了嘴,把脑袋埋他怀里,不吭声了。

看起来是乖了,但脑子迷糊着,也不忘在心里蛐蛐他。

狗男人连病人都不放过,真过分。

谢厌离把她抱到他们扎营的地方,玄戈看到了,整个人顿住,待看清沈染的脸色,紧张起来,“殿下这是病了?怎么脸那么红?嘴唇都干裂了。”

他左右看看,“这这这,那边的人怎么做事的?殿下本就娇弱,病成那样还不管。”

他就是可怜小公主,要是还在以前的宫里,她喊一声难受,十几个宫人都围上来了,但现在冷冷清清,她甚至病成那样都不吭声。

“药。”

谢厌离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言简意赅。

他们行军多年,什么都可以不带,唯独不会不带药。玄戈赶忙掏出风寒专用的药瓶子,递谢厌离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