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岱死了25年,唐誉活了25年,这叫什么?这叫善恶到头终有?报!我儿?子死了,你们最宝贝的这个孩子也别想活!

养25年的孩子,没了,心?情怎么样啊?陈念国看着唐誉慢慢清醒的过程,把他所?有?的不适都尽收眼底。养一个孩子多不容易啊,和养小猫小狗不一样,要操多少心?、受多少累?一针一线穿衣,一勺勺吃饭喂大,从看他嗷嗷待哺到牙牙学语,到磕磕绊绊学步。

看着他上托儿?所?,上小学,上中学,上大学。看着他走入社?会,成家立业。

哈哈哈哈,没了!没了!陈念国咬得牙龈出血,痛快地大笑着。

笑声?唐誉听到了。而且是非常吵闹的笑声。眼前的光晕开始变淡,一切都从朦胧变成有?棱有?角,唐誉短暂错乱的记忆也开始正确排列,让他想起了光影交错的路灯和陷入昏迷的玉宸。

玉宸苍白的侧颈上,一支注射器横断了全部。

“……新?博哥。”回?忆接上了,唐誉迷茫地叫出一句来,将他呼之欲出的话完整地吐干净。可为什么?

他想问为什么?为什么要对?玉宸下那么重的手?你和玉宸一起长大,你和他相处的时间?比和我相处长太多,你们一起参加安保部工作,几乎形影不离,为什么?

头疼欲裂,眼眶眦裂,唐誉沉溺在麻药复苏的艰难过程里,除了浑身发冷还有?困意。但是他的大脑开始工作,非常明白自己身处何种境地。昏昏沉沉之中他努力辨认周遭的细节。

一张木桌子,一个吊灯。深灰色的水泥墙,旁边站着一个人。

陈念国。唐誉揭晓带有?宿命底色的答案,肯定是他,不会再?有?别人。

“陈念国。”脖子终于能用?上力气,唐誉动了动嘴唇,语气不带一丝一毫的疑问。

“你还知道我是谁?”陈念国笑够了,开始欣赏他的复仇对?象,“谁和你说过我的名字?你爸爸?你妈妈?还是唐尧,唐舜!还是唐景和!唐弈戈!”

每每说到一个“唐”字,陈念国的恨意就更加一分。他痛恨,仇恨,恨透了这个姓氏!这些年他隐姓埋名,每每听到有人叫唐某某,他都要多看几眼,眼神换成刀尖剜过去,能挖掉无?辜的人几块肉才好。

两个原本就处于鼎盛的唐家合二?为一,变成了一个无?法动摇的大家族。现在好了,两个唐家的链接就在他手里!

“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唐誉抬头很慢,太快了他想吐。

“那你一定也知道,我儿?子陈宗岱是什么人吧?”陈念国冲上前去,一拳抡上唐誉的左耳,攻击他最脆弱的弱点。

唐誉的脑袋猛然朝右偏过去,但麻药劲儿?还没消净,所?以钝痛并未袭来。他只是眩晕,半张脸还是麻的。

为什么?新?博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唐誉的心?一阵抽痛,嘴角腥甜。你背叛了李叔和全体同事,还有?二?大妈和唐家,你让他们怎么办?你知道二?大妈会有?多自责么?他只会痛恨自己选错了人,太过信任你,让你送我回?家。他只要一想到他亲自选出来的人送我上了不归路,下半生都不会好过。

我很难过。新?博哥。

唐誉舔了舔打?裂的嘴角。

“我知道,我不仅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也知道你儿?子……陈宗岱是什么人。”唐誉再?次努力地睁开眼睛,轻视地看向了陈念国。

对?,就是这种眼神,这种目光。陈念国怀疑唐家的人都长着同一双眼睛,他在唐誉的目光里看到了唐爱茉和唐禹,甚至看到了唐尧,许多许多的人。即使死到临头,这家人的目光也不会变。

刚刚的茫然只是暂时,一旦药不管用?了,唐誉重新?接管了身体的控制权。他没穿鞋,全身上下的定位器都被拆掉了。今天为了保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身上装了多少个,装在哪里。但是新?博哥全部都知道。

“咳咳。”唐誉咽下口?中的鲜血,开始调整他的坐姿,从落魄的歪扭往直了坐,尽管手臂被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