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地方啊?”唐誉拎着一条鲈鱼,看?向一个方向。
白洋看?过去,说:“自行车库,准备要重建了,外头的箱子还有我没?拿的东西呢。”
“怎么不往回拿?走,我陪你拿。”唐誉看?什么都充满好奇,执意要拉着白洋进去取箱子,不愿意白洋扔掉什么。然而打开碎裂的箱子,唐誉又不解地看?向白洋:“这是……”
白洋哭笑不得,蹲下?说:“我妈妈的婚纱。”
“哦……那你不要了?”唐誉摸了摸那布料,有点?扎手。
“我拿回去干嘛?我又不能穿着结婚……”白洋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它,说话的时候,发黄的纱帘挡在了他和唐誉的对视中间,一刹那给?他们带回了老黄历。
唐誉只是想看?看?,他清楚白洋的婚姻恐惧,所以?看?看?就行了。头纱笼在白洋头顶,不伦不类,但?因为?它是婚纱,再不伦不类也是美的,多了几分隆重神圣。眼神里的渴望就这么不自觉地倾泻而出,变成了亮闪闪的水银,唐誉拨弄着白洋的刘海儿,无限向往地说:“等咱们结婚,咱们穿一样的。新郎叫唐糖糖,新郎叫白绵绵。”
白洋和他对视,听到?了大脑烧开的声音。
算了,跟他疯一回。
他抱起婚纱,把长长的裙子塞到?唐誉怀中,笑容满足地拉着唐誉往外走,毫不顾忌脑袋上的头纱。在无数充满不解和偏见的目光中,白洋坚定地拉着唐誉,穿行在老街坊的指指点?点?中。
两人另类地缓缓而行,白洋回头看?着一脸幸福的唐誉,对不起妈妈,我还是找个人“嫁了”,但?唐誉他不一样。
第110章 第一次婚礼 神经病?唐誉也看回去,我……
脚步声就是他?们的婚礼进行曲。
唐誉再次听到了。
怀里的婚纱裙轻飘飘又沉甸甸, 压住他?的臂弯。这是白洋妈妈的裙子,现在在自己手上。她长什么样子?
在一阵嘈杂的背景音中?,唐誉忍不住去想她的模样。白洋哪里和她像呢?眼睛?嘴巴?鼻子?还?是一生要强的性格?不要人可怜的脾气??有?她在的那段日子, 白洋就是绵绵, 一定也是被妈妈好好疼爱过的小?孩儿。
从白羊,到白洋, 到绵绵, 一个母亲的心, 可见一斑,有?迹可循。
唐誉疑惑了, 手指抚摸着婚纱的蕾丝。她那场婚礼什么样?但最终又以什么作为结尾?她失败的婚姻让白洋不敢承认感?情, 也拦住了他?走向?婚姻的步伐。可是白洋妥协的声音又那么大, 即便自己不戴助听器了, 唐誉都相信能?听得到。
谭玉宸和谭星海跟在他?们后头, 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和酸楚。
眼睛又不知不觉红了一圈,谭玉宸从小?受爸爸教育, 男儿有?泪不轻弹, 就算淘气?挨打也不能?哭。但他?实在忍不住, 只因?为唐誉少爷的婚礼不该是这样的啊, 他?不该是这样的。
他?应该有?明亮的酒店大堂, 提前一年就要开始准备。会有?一整条的红毯, 鲜花铺满两边。唐家人多, 两个唐家就更多,数不清的亲朋好友座上宾, 还?会特意准备出?几桌给白洋的兄弟们,每个都是国家级运动员。
钟声敲响,他?们两个人应该走那条路, 而不是这条路。而不是一个说不清楚话,一个认不清楚人。谭玉宸真想问问高人,他?俩到底做错什么了?
风声吹起?,白洋迎着落日的光芒,第一次走得这么顺畅。从前他?不喜欢走这条路,因?为身?上背着屈辱的骂名。赌鬼的儿子,再到杀人犯的儿子,几乎压弯了他?的脊梁骨。为了不让脊梁折下去,他?要挺得笔直才行,要比全世界任何一个人都要直。
但现在他?发现,其?实直不直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他?放松下来,再次回头看向?唐誉。蕾丝纱帘像和他?们开着荒诞的玩笑,在风的吹拂下分别抚摸他?们的脸。唐誉第一次发现还?能?用“美丽”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