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抉择令白洋幸福到产生了?痛苦。

回到病房之后?,唐誉和医生在外面交谈,白洋在护士的帮助下换衣服:“我自己来吧。”

现在身体又能自理行动,白洋立即就不想人帮他干什么,还顺手把铃铛压在了?枕头下面。自尊心始终在行动,白洋不愿意让唐誉觉得欠了?自己什么,一切都是他理智下的选择。没人逼他,他乐意的。

“医生说,再过半小时可以喝一点流食。”护士来提醒。

“谢谢,谢谢您。”白洋真的很感谢她们。

唐誉暂时没有进病房,他拉着主治医生一个劲儿询问:“除了?笑气?,血液里没有别的成分吧?”

“有麻醉剂。”医生拿着血检报告说,“他是不是被人注射过麻醉剂?他可能有点记忆缺失,没有和我们说这些。”

“对,是的。”可唐誉不缺失,唐誉每个细节都记得明?明?白白!

“除了?麻醉剂,没有查到违禁成分。但是他身上有淤青,应该是被人暴力殴打过。骨头方面倒是没什么问题。接下来就是好好休息,我们得严密观察他,然后?给他制定一系列的休养计划。”医生说,“笑气?这个东西,虽然不会造成传统意义上的生理成瘾,但是它会造成另外一种严重的心理成瘾。他体验过那种高密集的愉悦感,短时间内一定会引发强烈渴求和持续低落。”

唐誉感觉自己的耐受性都快被摧毁了?。“那这种渴求会消失么?会吧?”

“所?以说我们要观察。”医生说。

“好,谢谢您了?。”唐誉说不上来,心里堵得慌。刚准备回病房找白洋,李叔又过来了?。

“人没事了?吧?”李成平问。

“要观察一阵子了?。”唐誉苦笑,“我这是在干什么……我明?明?说要带他好好养身体,结果?越养越糟糕。”

“这不怪你,咱们谁也没法预料事情发展。”危机解除,李成平的工作却还没完成,“等他休息好了?,我得问问他到底发生过什么。”

“李叔,你还在怀疑他?”唐誉了?解他的工作性质。

“是,这是我的工作,在不确定一个人是否对你无?害之前,我必须假设有害。你不要怪李叔多?事。”李成平严格维护着职业底线。

“我不怪你,只?是……他真的不会出卖我,我信任他,他也信任我。”唐誉说。

李成平不说话了?,显然他目前还在假设阶段。唐誉也不再过多?地解释,李叔这个人看证据,他不了?解自己和白洋的过往。

而这些话,刚好也被病房门内侧的白洋听到,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有一丝欣慰和安定。唐誉身边的人就该这样,不能听信他一面之词。

唐誉自然不知道白洋听到了?,等到他进入病房就看到白洋躺在床上。两人对视了?几秒,白洋忽然伸出右手……朝他比了?个中?指。

“你真是过分,讨厌死了?。”唐誉慢慢腾腾地挪过去,不愿意见白洋脸色惨白,但自己也没好哪里去。

“那帮人能不能都送局子里去?”白洋怀疑记忆缺失了?一块儿,上车之后?的许多?细节他不记得了?。

“能啊,都送进去。”唐誉的膝盖压在床边,往里顶顶他。

“你这么大?人了?,能不能别这么幼稚?”白洋边说边给他腾地方,两人终于再次躺在一张床上。上一回是艺术村的木床,这一次就变成了?病床,真是一回比一回惨。

“这床也不舒服。”唐誉上了?床就开始换姿势,“我还是喜欢以前的那张床垫。”

“扔了?。”白洋笑着说。

“哼。”唐誉又一次枕了?同一个枕头。

哗啦哗啦,一只?看不出什么种类的飞鸟停在了?病房窗口,拍打起黑白相间的翅膀。白洋和唐誉一起看过去,两人的眼中?各有情绪,十几秒之后?,鸟儿飞走了?,唐誉遗憾地说:“飞走了?。”

白洋将目光往回收,从大?千世界收回小小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