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拿住院的生活用品。”白洋指了?下?小行李箱,“你放心吧,我也不是吃亏的人,我会给?自?己减压。”
“好吧,有什么事你赶紧告诉我,我过?来接你。现在?他是你上级,我也不好再和他吵什么,到时候他再把情绪发泄在?你身上。对了?,我给?你买的菜和海鲜也顺道带来了?,你这边如果不能自?己做饭就给?护士吧,做个人情。”屈南想让白洋住得舒服点,别受什么脸色,“其实住在?这里也挺好,你要是能听话做复健就最好了?……你其实应该直接打电话给?我啊,我给?你送东西过?来,他为什么在?你家里?”
一边说,屈南一边把衣服里的零食拿出来,唏哩呼噜放在?小桌板上。白洋以前控制体重,什么都不敢吃。两?人继续嘀嘀咕咕聊着,唐誉的情绪大起大伏,从?不高兴到高兴,现在?又不高兴了?。怎么这俩人说话没完没了?的?靠那么近,有话不会好好说么?知不知道社交距离!
等到屈南离开?医院,已经过?了?半小时。白洋把屈南送出病房,回身径直走向唐誉:“高兴了??开?心了??”
“对。”唐誉站了?起来,用平视的角度看向他,微微昂起线条紧致的下?巴,“高兴了?,开?心了?。”
“行,我说不过?你。”白洋理亏。
“别啊,白主席什么时候说不过?我了??不仅说得过?我还打得过?我呢。”唐誉狡猾地翻起旧账,“还为了?屈南打坏了?我一个助听器。我都没告诉家里,我说我在?学校和别人互殴。”
两?个人确实发生过?一次激烈的冲突,都动了?手。但根源绝对不是屈南,只不过?看上去是他。白洋揉了?揉手腕,说:“我和你动手最起码放了?90%的水,懂吗?”
“那这个是怎么回事?”唐誉拽着裤兜里的带子,将那枚铜牌拽了?出来,像一个讨要说法的胜利者?,“你把它放在?陈列室的最中间,怎么回事?解释一下?吧。”
白洋的瞳孔瞬间扩张,又快速收缩:“你怎么……”
“老六会开?锁。”唐誉微微一笑。暴力打开?也是开?锁的一种。
“你侵犯我隐私!”白洋据理力争,他猜得到唐誉能破译密码进屋,因为之前总是被他破译,但没猜到他釜底抽薪。
“我怕你背着我在?屋里藏其他的男人,所以就打开?看看。不进屋我都不知道,原来白主席的心这么重。”唐誉像是施展着法术,把挣扎的白洋钉在?原地,也凝固了?时间,“这块铜牌是我帮你要回来的。那年你参加比赛,留学生下?场的时候对你竖中指,我帮忙把这件事舆论扩大,赛方迫于压力只能取消他的铜牌,得益于跳高比赛的补位机制,又给?你补发了?铜牌。对吧?我没记错吧?”
白洋被他立场坚定的话包裹起来,目光一会儿尖锐一会儿柔软。
唐誉的目光一会儿低落一会儿得意,也是直到今天他才感?知到这份重量。他并不傻,白洋的种种迹象都指向了?一个答案,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个答案能清晰成这样。他以为按照白洋的脾气来说,他不喊着“我不爱你”就是“爱你”,可自?己也有判断失手的一日。
白洋,他就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
满足感?和不满足感?同时环绕唐誉,簇拥着他的全部感?官,犹如汹涌的浪潮,推他往前,退回来,再推他往前。他一直都没有问过?白洋什么,两?个人打太极已经成为了?常态,如果某一天白洋坚定地直面?问题,自?己或许会察觉到意外。
原来那个不曾回头的伫立的白洋,这么好懂。
白洋气得转回身,病房里弥漫着清新剂的香气,他头顶又冒起火山。这把火还是唐誉亲手放的。
“诶!”唐誉见他回头了?,一把拉住他手臂,“你干嘛去?”
白洋仍旧不回头。
“让我说中了?就恼羞成怒,你能不能改改套路?”唐誉胜券在?握,心跳已经不受控,“这块铜牌我以为你不要了?呢,你保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