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很克制了。
床边的灯并没有打?开,只有卧室的窗户可以?透出思思光亮,将?两人照的朦胧又?温馨,让人异常眷恋。
似乎只要待在一起,互相依偎就已经觉的很充实?了。
怀里的人今天的话少?的可怜,蒋延有一搭没一搭说着,似乎也并不在意他的回答,人在觉得舒心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分享欲。
最后,不知两人就这样待了多久,蒋延才?有一次叫了他的名字:“段瑜。”
语气温柔亲昵,是爱人之间的呢喃。
段瑜没有动?,他轻蹭一下,回应自己并没有睡着。
“今年生日想怎么过?”蒋延在他耳边低声询问,下个月月初,就是段瑜的生日了。
他曾问过李特助,往年的时候他们是如?何庆祝生日的,有去度假,也有在段家?,还有时候会和三五朋友一起庆生。
朋友这个选项,蒋延第一时间在脑中?pass,段瑜已经很久没和朋友一起出去了。
对他来说,那都是陌生人,于他也同样。
段瑜顿了顿,这才?恍然,他竟然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怎么过?当然是怎么热闹怎么来了。
他思考了一瞬,脱口而出道:“当然是大?家?一起过,你爸妈和我爸妈……”
话刚说出口,段瑜就停住了,直觉不妥,他们要是到了一起,岂不是要打?起来?
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虽然他们的儿子在眼皮子底下结婚了,可两家?老的可还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就连蒋延前几日回段家?还遭到了他爸的冷嘲热讽。
“好?。”蒋延回答,胸腔震动?几下:“正好?促进促进他们的感情。”
“你是真不怕他们打?起来啊。”
“怕什么,若是真打?起来,你拉着你爸,我拉着我爸不就行了?”蒋延笑着反问,他突然想起,在两家?还是死对头的时候出席宴会的场面。
他和段瑜各自站在家?长的背后,互相看着对方,各自为?营。
那时的他们肯定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今天耳鬓厮磨的场面。
“你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段瑜烦闷的心情终于在此刻扫开了些,想到那种场面,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又?黏黏糊糊了许久,直至外面的天色更黑,段瑜才?终于舍得蒋延起身去洗澡。
等蒋延回来后,刚要起身洗漱,就见段瑜躺在床的中?间,紧紧用被?子裹着自己,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问:“你会骗我吗?”
蒋延眼皮一跳,他不动?声色的将?毛巾放在一旁,目光却是扫向一旁不起眼的小抽屉,那里放着那枚芯片。
“我今天去见了终光。”段瑜吸了口气,仰头看向天花板,并没有注意到蒋延此刻的神情。
“原来当年的腰伤好?像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终光,蒋延脑海里过了一遍这个名字,是那个离婚律师。
“你能想到吗?当我得知这是场阴谋的时候,我的身体有多冷,那是我怎么都想不到的会害我的人。”那种滋味再次席卷而来,嘴里竟也有了苦涩的味道。
时间轴残忍的跨过了五年,可他的情感却并没有因?此消散,依旧停留在他们最要好?的时候,一秒地狱,一秒天堂的落差,大?概就是这样的。
“是沈凌柯。”蒋延心情复杂的将?人搂在怀里。
阮于寒曾说过,段瑜的腰是永久性的损伤,再也没有康复的可能。
“我不敢肯定,但是……”段瑜压着声音开始讲述一整天的经过,不知不觉,眼泪竟从脸颊划过,一个个小水珠争先恐后的划过,自成年后他就再也没哭过了,可此刻却想放声痛哭,像个小孩子一样。
短短三天的时间,他就经历了和竹马决裂再到背叛。
蒋延无声的安慰着,其?实?他知道,沈凌柯在段瑜的心里有很高的地位。
青梅竹马,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