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这一句,便让洛红英连准备好的千般万般的理由都尽数烟消云散。
看起来,尽管自己如何隐藏和保护,都掩盖不了清浅的事实呵……怪不得父亲深远侯常说,论心计论城府,她洛红英连个十岁的孩子都不到!
还真是……失败得紧……
然而,就在萧淑妃生辰之时,初一听到南山围猎之时,德妃洛红英的心便紧紧地揪了起来。
南山,乃是离深远侯洛枫的府坻最近的一处围猎场。
新皇白泽,虽然称不上文武双全,但是对待手中的皇权却比之先帝高祖还要看重。自深远侯洛枫平定了边疆战乱之后,武昭帝白泽便借老侯爷年势已高,不宜征战为由,御赐了一处宅坻给他。新宅子既恢弘又精美,比先前的深远侯府不知大了多少倍,只是却不在京城。而先前一向所向披靡,在境外倭寇中鼎鼎大名的“洛家军”也由先前的二十万削减至了十万。这十万人之中大多数都驻守在塞外,而深远侯洛枫手里的兵力也仅仅只剩下了三千。
三千“洛家军”所负责的,便是这南山附近的安全与京城外的巡视。可叹那满门英烈的洛家,而今只剩下老侯爷一个人驻守在京城之外。红颜白发,将军迟暮,老侯爷洛枫从此一天比一天更加消瘦了下去。
然而而今那老侯爷的义子戚有为回京,总算让老侯爷聊以慰藉,从那年轻一代的将军口中闻听那惊心动魄的场面,在回忆里寻找曾经的快乐了。
而洛红英却万万没有想到朱砂会有这等心机,拉着自己一起来到南山。虽然不见得能够见到自己一直惦念的老父亲,但是……在这个时候,在那个人回到京城的时候,想必……便是离他稍稍地近一些,自己也会感觉到……幸福罢……
“珍婕妤娘娘您没事罢?”那藏兰急忙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朱砂。
“没……没事……”朱砂被扶住了,这才从方才松懈下来的虚脱中缓解过来,朝着藏兰淡淡地笑了笑。
“好在没有让身后那些碍事的过来。”洛红英冷哼一声,又转过头来。“珍婕妤还真是深得人心啊,”她冷笑着看向朱砂,又道,“却不知妹妹你一会子要如何向皇上交待?”
向皇上交待……
朱砂完全怔住了。是呵,她纵然是将那慕容瑾赶走,但是自己这一身的血迹却又如何是好?一会子莫说是皇上,但是其他人看见了兴许也会觉得怪异罢?
“呵,还真是一个麻烦的人啊。”洛红英颇觉麻烦地下了马,走到朱砂的身边拾起了那把匕首。她直起身,抬起头看了看朱砂,然后一把拉起朱砂走向了她的马。朱砂这才看到,在洛红英的马上栓着一只香獐。但见洛红英将那匕首塞在朱砂的手里,竟然朝着那只香獐狠狠地刺过去。
又是一股子鲜血喷溅出来,朱砂的手上和身上再次沾上了血迹。
“珍婕妤娘娘很是了得,竟然帮本宫捉住了想要逃跑的香獐。本宫会向皇上说明的。”洛红英面无表情地说着,将那香獐解下来,丢在了草地之上。然后转身策马离开。
“恭喜珍婕妤娘娘,”藏兰笑着拎起了那只香獐,道,“这可算是娘娘亲手猎得的一只猎物了。”
朱砂先是怔了怔,继而瞧了眼已然消失在眼前的那抹红衣,不觉间微笑了起来。
这个德妃娘娘,她可不是那么喜怒无常的人物呢……
052 :如何解脱
白泽果然看到一身血迹的朱砂大惊失色。结果却是那德妃娘娘洛红英对朱砂大加赞扬,说是一只香獐在挣脱了绳子欲逃跑之时,珍婕妤朱砂娘娘急中生智,扎了它一刀。
看到自己所有嫔妃里最柔弱的一个都学会了狩猎,白泽十分高兴,更何况在三组狩猎之队里,他猎得的猎物又属最多。当夜便于南山与众大臣痛饮,欢歌笑语好不开怀。
朱砂只推托说自己累了,便兀自到别院沐浴更衣,休息去了。
回忆起白天所发生的那一幕,朱砂自有说不出的恐惧和害怕,她将自己的整个身体浸在浴盆之中,任由那红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