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姨妈抱养,因长得美而经常被姨父骚扰,虽是亲姨妈,但看着红月的眼神却像是在看情敌,妒忌而憎恨。于是终于在红月躲开姨父的纠缠,跑到姨妈那里告状之时,再也受不了的姨妈将红月打得遍体鳞伤,将她卖给了人牙子。
然而就在周围一片哭声中的红月,却并没有因自己到了青楼这个地方而感觉到害怕。她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看着那雕梁画栋的精美房屋,看着那从墙上垂下的重重帷幔,看着那些穿着暴露而华丽的女人们,幼小的心灵产生了强烈的渴望。
她大口地嚼着老鸨给这些新买丫头们拿来的白面馒头,和那少得可怜的一点腌肉的时候,感觉自己简直像是进入了天堂,兴奋得难以自制。
“哟,这个丫头行哎,是个可塑之材!”那老鸨看着红月,两眼发光地说道。
红月一边吃着这些香喷喷的馒头,一边道:“只要有吃的,让我干什么都行。”
“有有有,”那老鸨难得遇上一个这样听话的,喜得一张脸都乐开了花,连连点头笑道,“不只是这个,你若成了头牌,吃香的喝辣的,穿最上待的绸缎,戴最漂亮的首饰。你想要甚么就有甚么。喏,你瞧。”
那老鸨说着,伸手指了指脑袋上方,红月抬起头来,看到了那在楼梯最上顶倚着朱红柱子的女人。那女人穿着件红色的抹胸,朱红的轻纱挽着半截粉臂,正眯着一双眼打量着楼下这些个刚刚卖进来的生涩丫头片子。
“那个是咱们青月坊的头牌,红莲。你要是琴棋书画练得好,伺候男人的本事再强一点,那你就足以升上头牌,到时候,她住的房间吃的美味穿的衣裳就全都是你的了。”老鸨说着,笑呵呵地捏了捏红月的脸蛋,“你叫甚么。”
红月抬起头目不转晴地看着红莲,塞满了馒头的嘴动了动,连馒头渣一起喷出了两个字:“红月。”
“红月”并不是她的本名,她的本名叫做甚么她早就忘了,或者说,在这一刻,她决定遗忘自己的名字,就像是遗忘多年前所受的那些折磨与屈辱。
“红月,啊哟,这名字好,这名字好。”老鸨子喜得直拍手,上来又捏了红月一把,“小样的,天生就是伺候男人的料!”
当红月一天比一天长大,精通了音律,擅长了歌舞,她的初夜便也到了。
与其他看到脱光了衣服的男人就跑的丫头不同,红月看到她第一个男人的时候,笑得像是一朵妖艳的花。她知道,只有降服了男人,她才能够攀上头牌的名。
尽管身体的痛楚像是要把她撕裂开来一样,但是红月却像蛇一样扭得甚欢。她把男人压在身下,疯狂地动着,处子的紧绷让那男人吼声若野兽般震天。
“老子头一回看到初夜就这么疯的,真他丫的够劲儿!”那男人乃是花了五百两银子的买了红月初夜的,虽然那夜红月的下..身肿胀,流血不止,却让那男人心花怒放地又甩了五百两银子给她。
于是红月摇身一变,成为了足以与红莲匹敌的青月坊红人。
成为了红人,自然也该有个丫头,那老鸨原是想要给红月一个会看人眼色的大丫头,却被红月婉拒了。这青月坊里上上下下都与红莲有着脱不开的紧密联系,红月可没有蠢到找一个人来见天儿地盯着自己,向红莲汇报自己的一举一动。
那一日,刚刚睡醒的红月听到楼下有人正在大声地口号,间或夹杂着龟公的怒骂。红月走到楼梯前,看到一个不过十岁的孩子正被龟公揪起衣襟甩着巴掌。
“这刚甚么时辰就弄出这么大的响动来?还让不让人睡?”红月骂道。
“啊哟,是红月姑娘。|”那龟公自知这红月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急忙呵呵地笑着住了手,“这是个刚来的丫头,不听话,妈妈花了二两银子买的,她竟不吃不喝,还想要逃出去。总得教训教训才行。”
“教训?”红月冷笑,“你若是打死了她,恐怕那二两银子就飞了。”
说着,她走下楼来,拎起了那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女孩。
“你叫甚么?”红月皱着眉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