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的,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早已然发生了翻开覆地的变化。
019:半臂江山
启程的时候,朱砂得知,李萧已经一大早就率领众士兵走了。
尽管已经做好了再不要动心的准备,可是朱砂的心里还是难免一空。
那个人,她还是了解的。如果不是因为无法面对,他是不会转头离开的。那是一个……宁愿自己默默地守着那份痛苦,也不愿意在这份痛苦之下面对彼此的人,他宁愿一个人全部来扛吧。
其实是一个很傻的人呢。明明是想要叹息的,却不知为甚么,朱砂的唇边还是泛起了一缕浅浅的笑。
这抹微笑来得如此不经意,消失得如此迅速,却还是被骑在马上的白隐看到了。
这有如毒蛇般隐忍而邪恶的靖王爷穿着一件高领的白虎皮比肩,骑在一匹漆黑如电的战马之上,俊美而又邪魅。看到朱砂走向马车,白隐便策马上前,替朱砂挑起了车帘。
“很失望吧,没有看到青梅竹马的那个人?”白隐眯起黑眸,笑得可恶。
朱砂抬起眼看冷冷地看了一眼白隐,朱红的唇微微向上扬起,露出一个妩媚的笑意:“若本宫说失望,王爷便会生气罢?可是若本宫不说,王爷又该得意了,要本宫做个好人还是做个坏人呢?可真是为难人呢。”
白隐脸上的笑容微微地滞了滞,随即便爆发出一阵大笑。
朱砂也不理他,兀自低头钻进了马车里。
回到皇宫里,令朱砂始料不及的事情是,庄太后心疾发作,再次病倒了。
庄太后的病情冲淡了白泽与朱砂重逢的喜悦,朱砂与白泽此时都守候在了庄太后的床塌之前。
“你们不必用这种目光看着哀家,”尽管面色苍白,但是庄太后还是用一种嗔怪的目光看了白泽与朱砂一眼,道,“只不过是心疾发作而已,哀家的命硬着呢,是不会那么快死的。”说着,便要挣扎着坐起来。
朱砂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庄太后,替她拿好枕头,让她舒服地靠好。
“孩子,你受委屈了。”庄太后看着朱砂,心疼地说道,“他们没有为难你罢?”
“没有。”朱砂摇头,道,“只是不知道出了甚么纰漏,为何会有人这样对待苏丹国人?那些出面斩杀的人到底是谁?为何会有人这样大胆,竟敢抗旨而行?”
“看起来,确实是有我们皇族看不到事情,察觉不到的角落。”庄太后的面色阴沉,叹息道,“皇上的担子太重了,竟有人分担,那些不肯听话的臣子就会频频作乱呢。真是越来越不把我皇家放在眼里了。”
“母后,”看着庄太后的面色如此憔悴,白泽不免难过地说道,“都怪朕,如果朕能有父皇一半……”
“傻孩子,”庄太后温和地笑了笑,她伸出手来拍了拍白泽的手,道,“这怎么能怪你呢,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戒不掉他们的野心的。只是现在到了让他们戒掉野心的时候了。”
白泽感动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个素来铁腕而坚强的女人,给他支持给他鼓励,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笑他软弱也会投给他肯定目光的女人他用尽一辈子都无法报答恩情的女人……
“母后,而今朕正在大力扶植年轻一辈的军官,而今正逢那李长安之子李萧回京,朕打算留下他在京城为官。”白泽的话让朱砂的心头猛地一颤,惊讶地抬头看着他。白泽脸上的神情告诉朱砂这已然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情了,在京城为官,那么说他已然和她,越来越近了吗?
“还有朱砂的长兄朱焰将军,”白泽说着,微笑着看了一眼朱砂,道,“朕也已经下了旨,调他回京城,并且委以重任了。相信有这些年轻的武将,朕自此就会多了一些忠心之士。”
听到白泽提起朱焰,朱砂少不得得为这个名义上的长兄向白泽道谢。然而那庄太后却依旧还是忧心重重地叹息一声,道:“光有这些年轻的将士分解兵权,恐怕还是不够的。”
“哦?”白泽意外地看着庄太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