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不愿对她有所隐瞒, 这些回忆相比于之前?,也?算是美好?的。
他嗓音低哑:“是你……亲手杀我的那日?。”
“那日?,我着婚服与你共赴云华山,你身穿白衣, 我永生难忘。”
也?是这一剑,他知?道了?江青瑶的真实身份,知?道这么?多年?她都在扮演凡人。
可?只有这样, 才能真正进入她的世界。
没想到谢文湛杀他,阴差阳错促成此事。
月光穿过枝叶, 妖异的金瞳中洒落细碎银辉,亮得惊人。
江青瑶呼吸紧了?几分。
那亮光灼得人胸口微颤,筑起的冰山一点?点?瓦解消融, 化作寒冷的湖水,流淌至五脏六腑。
江青瑶与他对视片刻,长叹声道:“好?,就这一次。”
“不过”她抬起双眸,“这一次我要当木头。”
池厌低笑?:“正有此意。”
他转身走向古树,规规矩矩在不远处站好?,墨发?垂落腰际,银光笼罩全身,如一棵挺直的冷竹。
“开始吧。”
江青瑶站定,数得很慢:“一……二……”
她边靠近边摸上剑柄,随时?准备抓包,毕竟那时?他最会得寸进尺。
“三。”
江青瑶骤然?转身,撞进一片柔软鲛纱之中。
池厌不知?何时?,换上一件半透明的粉色蚕丝衣,月光穿透轻纱,勾勒出精瘦腰线。
他俯身将她笼罩在树影里,两人鼻尖几近相触:“我输了?,瑶瑶。”
温热的吐息缠绕耳边,“我愿意接受惩罚。”
江青瑶忽想到幻阵,他亦穿着这件衣服,那姿态记忆犹新,低哑磁性的声音在耳边摩挲。
没想到他真拿了?此衣,没有被撕毁,他是说送他的,应当是他当时?所见?。
她抵住他胸膛,一字一句道:
“方才你见?那些男修士,弃如敝履,如今却在我面前?做出这般姿态。”
“是何用?心。”
“我是何用?意,你还不知?情。”池厌声音低哑,眼底带着几分暗晦不明。
江青瑶透过眼底,突地起了?声鸡皮疙瘩,池厌前?几日?才揭露真实身份。
传闻腾蛇杀害水族,不断杀戮掠夺,虽说这些都是传言,那日?确实见?谢雪满身霜寒,烧坏的伤口与赤炼火有关联。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同你说。”池厌眼神变为深沉,直直望向她。
江青瑶顿住,“何事。”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屋内烛火摇曳,两人饮茶对坐。
江青瑶吞口热茶入腹中,驱散浑身寒气?,“现在可?以说了?吧。”
池厌道:“南下时?那场邪煞侵蚀,不止是玄阴门这等?魔族,还有一些修仙宗门插手其中。”
“你说什么?。”
江青瑶手中茶盏偏颇,茶水滴落到桌面,反射出一双凛冽的眼眸。
“此事可?有证据。”
“证据我一时?间拿不出来,可?若你愿与我同去一地,真相自会知?晓。”池厌眼底幽深。
江青瑶听罢,眉眼紧蹙。
以往她若听到此事,定然?不信。
可?经此一遭,修仙宗门弟子的面孔,不似以往印象中的磊落。
有些比起玄阴弟子还奸诈。
“好?,我答应你。”江青瑶顿了?顿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还需要准备一些事,会耽搁时?日?。”
茶水饮下大半,两人抬眼对上视线,又仓促落下,轻咳声。
池厌紧捏长袖,修长如玉的指尖轻微敲打桌面,别开视线。
谢文湛害他之事,此时?说确实是个好?机会,可?方才告诉她有修仙弟子参与,此时?提及未免太过故意。
说不定会自食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