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尝出来了。”池厌忽然开口，眼?底闪烁细碎的光亮。

说出这句，他就后悔了。

明知答案，他还是忍不住试探，肯定又要被嫌弃……

江青瑶抬眼?看他，淡淡道：“是啊。”

池厌僵住，呼吸停滞一瞬。

“关照这么多年。”她搅了搅粥，语气平静得像唠家常，“很难改吧。”

“况且，我也吃习惯了。”

烛火噼啪作响，暖光映得她眉眼?格外柔和。池厌喉结滚动，心脏跳得几近撞破胸膛。

瑶瑶在夸他。

她没有忘记从前的事，认出是他做的了。

往日的情形历历在目。

池厌半晌没说话，病白的指节透出粉色，紧紧捻住汤勺，勺柄磕着碗边，清脆作响。

江青瑶疑惑抬眸，对上?他通红的眼?眶。

烛光下，他生得极白，眼?尾泛红，金眸闪动，像蒙一层薄薄的水雾。

那目光炽热直白，不似从前那般克制隐忍，而?是带着黏腻的眷恋渴求，几乎将?人灼伤。

空气弥漫一股潮湿气息。

第81章 走水 “他究竟是何身份。”

灼热的视线望入眼底, 搅得心湖动荡，江青瑶捻紧筷子，掩下躁动。

她低头喝几口粥, 浓郁爽口，灵力洪流般传入四肢百骸, 经脉受损处点点修补。

“嗯，勉强入口。”

池厌闻言, 眼底闪过一道?光亮，像得了糖的孩子，掌心传出的火焰灼热了几分。

他欲言又止, 转而抿唇笑了。

那?笑容不掺一丝杂质, 纯粹得让人心头发颤。

江青瑶胸口腾起股灼烧痛感, 从脖颈处蔓延，在血脉里沸腾。

她蹙眉抚上脖颈，有处灼热的印记, 隐隐发烫，显然是被咬过。

脑海忽然迸出数个画面，池厌妖力控制不住，在这几处紧咬几口, 位置正?好对得上。

江青瑶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这股热在一点点消磨神志，一双潮湿的手拉着?她沉沦其?中。

冰冷的潮水扑涌而来, 没过鼻息，她双目骤暗。

“砰”地声响, 冷风吹得门窗拉回开合，一股寒流扑来，神志拉回。

池厌浑然不觉, 沉浸在方才?的欢喜中，顾不上疼痛的伤口，一口口喝粥，慢慢回味。

昏光中，暖黄映照一张美得近乎妖异的脸。

他肤色苍白，薄唇失血，泛起淡淡的粉，眼尾浮现病态的红，眸里盛满碎光，似一碰就碎的白瓷。

江青瑶盯他半晌，忽然伸手：

“给?我看看。”

池厌停下动作，手背到身后：“没、没什么好看的。”

他躲得太急，风吹得袖口扯开一角。

刹那?间，漆黑的鳞片暴露在空气中，暖光下泛起冷硬光泽。

有几处翻卷的皮肉，狰狞交错，显然是反复撕扯。这鳞片布满全身，应是一具坚硬的铠甲。

池厌浑身僵住，低垂长睫似蝴蝶轻颤。

他怕极了。

怕这双妖化的手会吓到她，更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只要她轻轻触碰，这场美梦就会破碎。

他死死盯住江青瑶，呼吸放轻，似能让时间停滞。

江青瑶思付片刻，先不论赵铁山铁锤上的鳞片是否为?真?，单从气势上看，那?蛇血脉都是不弱的。

黑气能轻松压制，是以，池厌的身份仍然存疑。

“今日……多谢你出手相?助。”

“什么。”

“此物是你放的吧，气息与鳞片一致。”江青瑶边说?，边举起手臂，手腕缠绕的黑气如游鱼，围着?两人旋转。

雪化成水，与铁腥味混合在一起，潮湿的味道?充斥整个屋内。

两股视线注视下，黑气雀跃得在掌心跳动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