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男声?钻入耳中。
江青瑶浑身起一身鸡皮疙瘩,是谢文湛。
他等的人,竟然是她。
谢文湛握剑踏来,神色复杂地站在妇人?面前,头压低几分,将双眸掩进额发里。
“榆木脑袋。”谢柔敲他额头,力道不轻不重,似在亲昵责备。
“留在长泽山不好么,修什?么无情道,你那?狗屁师父把你带出个?什?么样?整日冷着一张脸,半点不像我们谢家的孩子。”
谢文湛轻咳,没有反驳,只是轻声?道:“二姨,别这么说师父,他待我很好。”
万倚天平日严肃,在剑术上多有苛求,但从没在吃穿用度上薄待他。
“不日我将会突破元婴后?期,还望二姨为我护法。”
谢柔气还未消,“那?糟老头子好什?么好,若是真好,怎会连你父亲的事都瞒着。”
谢文湛猛地抬头,满眼急切:“您知道我父亲的下落?”
谢柔沉默片刻,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若是早日找来就好了……”
两人?在树下聊了许久,越聊,谢文湛眉头松懈几分。高束的马尾随风飘荡,跟着夜风起舞,恍如?还是个?偏偏少年。
江青瑶心头微动。
她一直以?为谢文湛无父无母,入灵霄宗只为修行,寻仙问道。
之后?才知,他是为寻亲。
无数次雨夜,她路过他房门前,时常听到屋内传来绵长的呼唤,细细听来,是在他轻声?喊爹娘。
到之后?,他主动袒露此事。
江青瑶也曾问万倚天,可他只字不愿吐露。还对谢文湛百般阻挠,严加看管,实在蹊跷。
如?今他好不容易找到位亲人?,可这二姨似也有所隐瞒。
始终不愿告知下落。
冷风吹散薄雾,将那?妇人?照得更清楚,勾玉感应下,她全?身包裹层蓝光,腰间的令牌铃铃作响。
那?是长泽山的长老,才会佩戴的。
江青瑶压住勾玉,那?妇人?身上的妖气也随之不见。
难道……此物能照出妖气。
她隐隐觉得不简单。
怀中的池厌动了动,蛇尾无意识探出一点,脑袋在她颈窝处蹭蹭,宽大的掌心悄悄摸了摸她发尾,翘成各种形状。
圆的、扁的、心形状。
江青瑶耳根一热,连忙按住他脑袋,生怕发出动静。
“团子,你们鸟族怎么妖化后?这副德行,跟快牛皮糖似的。”
团子眯起豆豆眼,疑惑地挠了挠鸟头,“哪来的鸟族,这么多年了我眼神好得很,主人?你不要乱说。”
“还有,我们鸟鸟可不会随便亲近旁人?。”
江青瑶没好气,“此地除了你我,还能有谁。”
空气一瞬凝固。
团子眼珠子转了圈,冷不丁落到池厌身上,凸起的脊背横截处,小簇黑羽在月下发光。
他、他不是蛇么。
半晌,它终于懂得,他的真身究竟是什?么。
“团子,你发什?么抖。”
“没没没有啊,主人?你一定是看错了。”
此刻它只想?仰天长啸,江青瑶怎么就不多看看呢,他满手鳞片,她跟它说是鸟。
没办法,自家主人?,哄着呗。
“是这样,鸟族一般都有换毛期,性情会、会古怪点,不必太放在心上。”
“那?有什?么法子能舒缓片刻。”
团子浑身毛收紧,它哪能知道池厌抽什?么风呢。不过按照蛇的习性,定是难受才会这样。
“就、就顺着他性子来,切莫动怒。”
江青瑶半信半疑,双腿蹲得发麻,蚊虫也顺衣袍爬上来,她准备悄悄退走。
“谁在那?里?!”
美妇人?眸光凛冽,一道灵光射来。
化神中期威压骤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