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微微永远都是办事顾头不顾腚。

这俩出来偷看,一时半会儿不打算回去的时候,苏致远就让亲爹和苏致高从里面将门插上。

制约苏微微的房间,也用凳子靠着了。

半夜这种时候,为了不引人注意,田春妮肯定不敢特别大力气推门。

苏微微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

眼看田春妮往那边去,立马就要跟着上去。

可随即就发现,田春妮没进屋!

用了他们之前那几乎一模一样的姿势,就守在门口偷听。

苏微微:……

林秋娘:……

母女俩对视一眼,都是一副气哼哼的样子。

又看不到了。

屋里说啥,是田春妮不能知道的?

林秋娘压低了声音,“估计扯皮起来了,田春妮不想沾边。”

苏微微神色一动。

还真有可能。

事实还真就是这样。

田春妮又不傻,自然知道,她娘这是想要找苏老太讹钱,讹工作。

估计还要用她和“光宗耀祖”两兄弟来威胁人。

既然明知道亲娘要干啥,要怎么打她的脸。

他为什么还要主动凑上去,找不同痛快?

她跟苏福海的事,难道就是她愿意的?

再说,她冷笑了一声,她可没有忘记,算计这么一出戏,最主要的目的是什么。

如今,田有树把苏大丫霸王硬上弓了。

主动权,可不在她娘手里。

已经到苏家这边。

两边,一边拿捏住一个把柄。

等到什么时候,她想办法将她娘手里的出生证明拿到手。

没了证据。

两个孩子到底是啥时候出生,还不是她这个亲娘说了算?

即便她娘闹出来,非说她跟苏福海如何,也要看有多少人相信。

她不是小姑娘了。

脸面,没有肚子重要,没有命重要。

田有树不在,田老太说话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大海啊,我装托大,也能当你的长辈。”

“耀宗这俩孩子,也要喊我一声外婆。”

“有树不光是两个孩子的表兄,如今又是‘亲’姐夫。”

“我们家春妮在苏家,男人早早没了,遭这么大的罪,受这种屈辱……”

“我们田家啥都没说。”

“春妮给你们说了吧?”她抹了一把眼泪,“就看在春妮当初坐月子是我伺候的,就连出生证明都是我帮着给办的。”

“亲家一定要想办法,将我这唯一的大孙子,留在城里。”

苏福海脸色铁青,他知道吗?

当然知道。

不然,他咋可能让田有树当女婿!

这会拳头紧了得松,松了紧。

来来回回数次,咬着牙,最后什么都没说。

苏老太牙根也咬得咯吱响,“闹开了,对田家有啥好处?”

田老太拽了一句文,“有句话叫啥?啥啥啥而知礼节,我们这样的人家,穷得都要吃不起饭,一条裤子穿三代了。”

“要啥脸啊。”

“我们老田家这一代,就只有一个孙子。没有没出嫁的女儿。”

苏老太脸色阴沉沉的,“真闹开了。没脸的也只有田春妮。是田春妮水性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