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樾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他不敢回头,不敢去看林星晚此刻脸上的表情。
是厌恶?是怜悯?还是……更深的轻蔑?
巨大的羞耻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星晚的目光平静地扫过病床上虚弱却目光慈祥的张慧芬,最后落在那个背对着她、肩膀微微颤抖的高大背影上。
他那句绝望的嘶吼,还在她耳边嗡嗡作响,像重锤砸在她心上。
她迈开脚步,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步步走向病床。那脚步声,每一步都像踩在时樾紧绷的神经上。
她将保温桶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阿姨,听说您胃口不太好,家里厨师炖了点清淡的汤,您试试。”
“哎……好,好,谢谢林小姐!您太费心了……”张慧芬连忙道谢。
林星晚微微颔首,目光终于转向那个依旧僵立如雕塑的背影。
她的声音依旧很淡,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时樾,你出来一下。”
时樾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身,垂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
他高大的身躯在病房明亮的灯光下,却透着一股浓重的、令人窒息的卑微和绝望。
林星晚不再看他,率先转身走出了病房。
安静的走廊尽头,窗外是城市冰冷的霓虹。
林星晚背对着时樾,看着窗外。纤细的背影在灯光下拉出一道清冷的影子。
“医药费的事,不用谢我。林家每年在医疗慈善上的投入不少,这不算什么。”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我来看阿姨,也只是出于基本的礼貌。你别多想。”
时樾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口万分之一。
她的话像冰冷的刀子,将他最后一丝卑微的幻想也彻底斩断。
礼貌……慈善……别多想……每一个词都精准地将他推回那个“不配”的深渊。
“我……知道。”他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声音嘶哑干涩,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腥气。
林星晚转过身,目光终于落在他低垂的脸上。她看到了他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看到了他微微颤抖的睫毛。
“知道就好。”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情绪,“以后……离我远点。安安心心照顾阿姨,好好准备高考。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要再浪费时间做这些……”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紧握的拳头,“也别再去打什么黑拳。你的命,没那么不值钱。”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时樾喃喃地重复着,猛地抬起头!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痛苦、不甘,还有被彻底碾碎自尊后爆发的、近乎疯狂的执拗!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低吼出声,声音撕裂,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绝望和不顾一切。
“林星晚!天台上的时候,你他妈回应我了!你的嘴是软的!你的舌头是热的!你身体抖了!你告诉我那是什么?!也是慈善?!也是礼貌?!”
他像一头彻底被逼到绝境的凶兽,猛地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瞬间将林星晚笼罩在浓重的阴影里!
带着薄茧的滚烫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掐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则用力扣住了她的后颈,强迫她仰起头,迎上他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眼眸!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他嘶吼着,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和深入骨髓的痛,“告诉我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告诉我你从来没为我湿过!没被我操到浪叫!没在我身下喷过水!告诉我你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告诉我啊!”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带着毁天灭地的绝望和质问。
那露骨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