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抱着她,一动不动,如同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又像濒死之人抓住最后的浮木,在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两颗同样疲惫又激烈跳动的心脏。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城市的喧嚣渐渐沉寂。
时樾小心翼翼地动了动,动作轻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琉璃。
他沉默地抱起已经昏昏沉沉的林星晚,走向卫生间,将林星晚与自己快速的清洗干净,又将人抱向了那张狭窄但整洁的双人床。
将她轻柔地放在床上,拉过带着他气息的薄被盖住她布满痕迹的身体。他自己躺在她身边,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严丝合缝地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林星晚在半梦半醒间挣扎了一下,身体本能地抗拒这禁锢般的拥抱,但很快被更深的疲惫淹没,意识沉入黑暗。
黑暗中,时樾睁着眼,在昏暗的光线下贪婪地描摹着她沉睡的轮廓。
指腹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笨拙,轻轻拂过她红肿的眼睑,拭去未干的泪痕。
那卑微的祈求再次无声地在他心底翻涌:“别不要我……宝宝……求你……” ? 他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嵌入怀中,仿佛只有这紧密无间的相贴,才能稍稍填补心底那巨大的、随时可能吞噬他的空洞。
第二天清晨,刺眼的阳光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射进来,正好照在林星晚脸上。她不适地蹙起眉头,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陌生的不属于自己的气息。
她猛地清醒过来,昨夜那场狂暴的侵犯、她被强行带回这个破旧小屋的记忆瞬间回笼,屈辱和愤怒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掀开被子坐起,肌肤上布满的青紫吻痕和齿印在晨光下显得更加刺目。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小小的房间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推开。
时樾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碗走了进来。他换上了干净的T恤和运动裤,头发湿漉漉的,显然是刚冲过澡。
他看到林星晚醒了,动作顿了一下,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随即又垂下眼帘,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小心翼翼,将碗放在床头柜上。
“喝点粥。”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却努力放得轻缓,“你昨晚……没吃东西。”
林星晚冷冷地扫了一眼那碗看起来熬得软糯的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