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着胆子,伸手摸上那华贵衣料,轻轻摩挲着啧啧称奇:“这绣工、这宝石,简直把您衬得母仪天下,尊贵至极,依璃月看来,这满天下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有您这般风采了。”
皇贵妃听了,神色稍缓,眸中浮起一丝得意。
广安公主见状,赶紧乘胜追击:“娘娘执掌六宫辛苦,把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又对太子殿下悉心教导,太子日后定能成为一代明君,这可全都是娘娘您的功劳。今日这生辰宴,更是让咱们见识到了什么才叫真正的皇家气派。”
周围的贵妇们一听,也纷纷围过来附和。“是啊,娘娘这身装扮,这通天的气派,简直是仙女下凡,不,是王母娘娘再世呢。”
“娘娘不仅人美心善,还这么有智慧,当真是我们的楷模。”
皇贵妃被众人捧得飘飘然,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先前的不悦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和贵妇们谈笑风生起来。
被魏子麟和燕景焕吸引的宾客们似乎也找到了化解尴尬的突破口,纷纷举杯起身去向皇贵妃敬酒。
歌舞再起,丝竹正酣,宴会现场又沸腾了起来。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燕景焕暗中给扮作随从的邢舟使了个眼色。
邢舟垂眸,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殿。
月渐西斜,翊坤宫里大部分侍从都被调去忙碌宴会了,宫里倒显得冷清的很。
沈星晚和如意一路搀扶着唐琳儿,步履匆匆地来到皇贵妃宫里的偏殿。
唐琳儿面色苍白如纸,额上豆大的汗珠儿不停滚落,每走一步都颤着身子痛苦呻吟,双手紧紧地护着肚子,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希望。
甫一进偏殿扶唐琳儿躺下,沈星晚便焦急唤道:“太医,快些!”
一路陪同的太医匆匆赶上来,顾不上擦拭额间细密的汗水,立刻着手为唐琳儿施针保胎。
太医的手法沉稳熟练,细长银针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一根接一根地精准扎入唐琳儿穴位,太医眉头紧锁神情专注,时刻观察着唐琳儿的反应。
待施针完毕,太医终是叹息一声,替唐琳儿掩好被角,神色凝重地叮嘱道:“侧妃娘娘此胎坐的不甚稳当,恐怕是曾经受过什么惊吓,落下妨碍了。”
沈星晚还未开口,如意焦急问询道:“那可怎么办呀?可有法子调理?”
“往后万不可再忧思过重,情绪波动也不可太大,否则这腹中胎儿,实在是危险啊。”
唐琳儿虚弱点了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痛楚命如意好生送太医离去。
沈星晚坐到唐琳儿身旁,轻轻握住她的手,添油加醋地说:“我知你心中难过,但你也瞧见了,只要有陆玉芝在,你和你腹中孩子往后的日子都不好过。”
“她仗着有皇贵妃撑腰,行事越发肆无忌惮,你呀,还是多忍让些,退一步海阔天空......”
唐琳儿眸中愈发狠厉,咬牙打断她的话:“她如此欺我,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说着,她伸手抚向微微隆起的小腹,“我孕中受惊吓那次,就是她故意送死猫崽来吓我,才落下了病根。如今她又这样步步紧逼,到底是不肯让我平安生下这孩子了,既如此......”
沈星晚拍了拍唐琳儿的手,“你先安心养胎,怀着身孕呢,情绪不好有损胎儿。你且好生歇息罢,我得回去赴宴了,离开太久对皇贵妃娘娘不敬。”
说罢,她看向如意,轻声嘱咐:“好生照顾你家小姐,片刻都不能离开。”
如意连忙点头,眼眶泛红:“王妃放心,奴婢一定寸步不离。”
沈星晚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起身缓缓走出偏殿。
然而,她并没有朝着宴会厅的方向走去,而是悄然拐进了一条幽静的长廊。
月色如水,洒在石板路上,勾勒出她纤细身影。
她警惕观察着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便在一处假山旁与邢舟汇合。
邢舟身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