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风乍起,拂动落英缤纷。

少女泪眼婆娑,柔软睫毛上挂着晶莹泪珠儿,红着鼻尖,倔强小兽一般,紧紧拽着救命稻草。

春寒料峭,小姑娘单薄衣衫被风吹的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美好身形,瑟缩着微微发抖。

燕景焕默默良久,终是抬手解下自己的玄狐披风,旋腕一抖,拢在了她身上。

沈星晚错愕抬头,只见他已然柔了神色,替她系好了披风系带。

那玄狐披风华贵至极,风毛出的极好,尚带着他身上的余温和他独有的冷松香味,直烘的她面上发烧,忍不住挣了一下。

燕景焕捉住她的手,握紧,“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眼下再想反悔,可不能了。”

沈星晚想起他前世与三皇子为敌时的种种狠厉行径,不敢再动,只得任他握着自己的手,牵着她去了一处厢房。

他命人为她重梳发髻,又传了备马车,自己则闲坐在她身侧的太师椅上,安静望着菱花镜中的她。

沈星晚避不开他的视线,只得垂下头去,任丫鬟们梳妆。

“王爷。”

管事轻轻走进来,刚要说什么,瞥见沈星晚又闭了嘴。

“无妨,说罢。”燕景焕托腮,眼神仍留在沈星晚身上。

管事垂眸轻声报道:“捉了一个暗卫,似乎是...跟踪着沈小姐来的,已经审问过,是太后那边的人。”

沈星晚霎时绷紧了身子,忍不住抬眸去看燕景焕的反应。

燕景焕眼皮子也没抬,淡淡地,“杀了,不必来回。”

“是。”

管事垂首应声而去。

沈星晚怔在那,切实感受到了刺骨寒意。

生杀予夺,不过在他一念之间。

仿佛看出她的心思,他勾唇笑了笑,起身走到她身畔,取过丫鬟手中的金簪,亲自簪进她发间。

“害怕了?”

沈星晚不知该如何回答。

总有种错觉令她觉着,她若一个回答不合他心意,那支金簪便会直接扎进她脑袋里去。

“走罢。”

燕景焕拉起她的手,牵着她往外走。

沈星晚从未同他这般亲密过,甚至在今日之前,她都没同他说上过几句话,突然这样亲近,她实在是不习惯。

肉若无骨的掌心泌出细密的汗珠儿,直到坐上他的马车一路行至皇宫他都不曾松手。

沈星晚曾几次想要抽出手来擦擦汗,可燕景焕只是更用力地握住她,丝毫不肯放手,久而久之,她也只得随他去了。

先前一直不敢问他,燕景焕也不曾同她说话。

这都快要走到养心殿了,沈星晚惊觉他是要带自己去面圣。

细想下来,他也从未答应过会帮她。

还一直捉着她的手不放,莫非是要捉拿她去伏法?!

细思恐极,沈星晚登时停下脚步,不肯再往前一步。

燕景焕回首瞧见她瞪着自己,不知在气恼些什么,略显无奈,继而伸手揽过她的腰肢。

沈星晚登时挣扎起来,“光天化日之下,你做什么?!”

“别闹。”

燕景焕圈紧她的腰肢,覆在她耳畔低语:“不想死的话,拿出你毕生演技,好好配合我。”

“......”

温热鼻息拂过她耳根,痒痒的。

他大抵不是要捉拿她去伏诛。

沈星晚这样想着,努力按捺下突突直跳的心脏,安静如鸡地任他揽着,被他用暗劲推着走向养心殿。

经过通传,沈星晚进殿拜伏在龙案前,“臣女沈星晚,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御座上皇帝身着明黄常服,约莫五十出头的模样,瘦的很,眼窝深陷一脸病容,止不住咳嗽了一阵才开口,“你就是沈氏,朕正要拿你,你可知罪?”

皇帝虽长久缠绵病榻,可迫人威压不减,一句话重若千斤,压的沈星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