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母亲亲口说过,她和父亲的未婚先孕是对爷爷奶奶极度掌控的反抗。因此目的达成之后,她被抛下也很正常,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就在这时,徐渊出现了。

从见到这个所谓的弟弟的第一眼,她就无比确定,这个装巧卖乖家伙会是她一生的敌人妈妈看他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像在看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她从头到脚地为他感到骄傲。

可是他凭什么。

难道说,徐渊才是真正的,爱情的结晶?

哈,想到“爱情”这个词,甄淖居然生理性干呕了一下。

手腕上传来一阵酸疼,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端着这只碗很久了,最终还是没有倒掉它,反而端到桌子前安静地吃了起来。

她学着徐渊的样子,每吃一口都要扯起嘴角笑一下,可是嘴里的丸子和米酒混合在一起,竟酝酿出艰涩的苦味。她埋着头,看着一滴滴水珠滚进碗里。

根本就不好吃。

(写到这里,恰好听到《Are ? you ? lost》一分三十秒)

她讨厌酒的味道。

紫薯丸子和菠菜丸子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也很奇怪,更奇怪的是她居然一口一口全吃完了,她有一种自己战败的感觉,越是这样想,她越赌气似的将碗里剩下的米酒一饮而尽。

脑袋晕晕的,像是喝醉了,上一次这样还是在品酒课老师的酒窖里,她用自己嚼过的糯米酿了米酒,那段时间她很痴迷嚼碎坚硬东西的感觉,因此一个人嚼了整整两品脱的糯米(约60毫升),差点没把牙齿磕坏。

原本应该是在毕业的时候再拿走那些酒,可她没有等到毕业那天,在第二次上课的时候偷偷溜进去喝了个干净。

眼前开始冒星星了,甄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将那只白瓷碗摆在最显眼的台子上,就好像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回过头看着那杯可笑的热水,早已经没了热气。

其实让热水变凉的方式有很多种,她就是故意打开冰箱的,她就是不服气,好不服气。

因为那对父子的到来,她什么都没有了。

甄淖扯长袖子,用力擦去眼泪和鼻涕,昂首挺胸地走出厨房,她没有败,抛下那些所谓的“爱”,她也可以赢得很彻底。

回到客卧的床上,她拉起纯白色的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她想客卧也很好,她不就是这个家里的客人吗,就算回来了,最后也还是会离开的。

耳边好像有人在说话,问她为什么还不睡,还怪今晚话太多了,吵得她睡不着。

甄淖面色酡红,傻笑着睡着了。

走廊上的灯突然暗了下去,连监控里的红光也熄灭了,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从客厅来到她的门前。

拧了一下把手,没有反锁,很轻易就打开了。

房间里还亮着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味,徐渊皱了皱鼻子,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根本不用担心被她发现,他亲眼看到她喝下了整整一碗的口嚼酒,那种酒酿得越久越醉人,以她的酒量,能自己走回床上已经是奇迹了。

徐渊站在床边,两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他看到被子盖在她的脸上,随着呼吸收放。

她好像有蒙着脸睡觉的习惯,据说这是封闭自己的表现。

他又靠近了一些,酒的味道愈来愈浓,他伸手扯下蒙在她脸上的被子,露出一张因为窒息而涨红的脸。

她的鼻尖和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鼻翼因为重新获得空气而迅速收缩着,像是心脏瓣膜开合时的模样。

她原来是这样努力的呼吸着,在那沉重而窒息的压抑下苟延残喘。

徐渊俯下身去,她的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令他喝醉了似的眩晕不已。

徐渊凑到她耳边,低声叫了一句:“姐姐?”

甄淖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别的反应,想到她刚刚一边哭一边吃东西的模样,滑稽又可怜,也许他不该这样幸灾乐祸,可是看到她哭,他竟会觉得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