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缠上自己,更何况是如此亲密。
他打了个冷颤,像是被冻到了一样。
晚上的雨林很冷,即使是旱季也一样,湿气凝结在根叶之中,没有日光的克制,每一片叶子都像是孕育冰雹的云层,冷得扎蛇。
本就柔弱的镜流压根受不了这样的寒冷,他学着以前曾见过的宠物店里的小狗,甩头甩尾,抖落大片的水花。
只是方法不太对,他把水全甩在了飔风身上……
“嘶”
冷漠地从镜流头上抽回尾巴的飔风听着镜流的呼痛声,不知道为什么,这条说一不二的眼王开始后悔了。
来河边捕猎的决定就是个错误,尤其在自己答应了这条蛇留下来养伤以后,更是错上加错……
他把水甩给了一旁的松鼠,松鼠抱着湿漉漉的尾巴,既不敢怒也不敢言地溜回了树上的巢穴。
飔风看了看镜流,那身被月光钟爱的鳞甲让他觉得或许事情也没有坏到那个地步。
“起码镜流会治伤,保住了自己未来的战斗力。”不想承认自己有过瞬间心动的飔风,把一切归咎于春天还未过去。
四月,相亲季刚过去不久,已经成年却没有伴侣安抚的他,有些躁动再正常不过了,他盘起身体,扭过头不再看镜流。
没听清飔风说什么的镜流打了几个喷嚏,被冻得发抖的他环顾一周,惋惜地看了眼巢穴的方向竹叶青可能在里面。
即使不在,他也不想住进那已经被旁人强行霸占过的家,这跟自己买的房子,还没住几天,等出差回来就见到彪形大汉把房子当成他家,连卧室都睡过的情况有什么区别!
蛇蛇虽然弱小,但蛇蛇拒绝睡在没消毒过的房子里,实在找不到取暖之处的他迟疑地靠近了飔风,小声地询问“我可以靠着你睡吗?”
浅灰色的鳞片在月光的照耀下白得发亮,动作间他的身上漾起了蓝紫色的光泽,独一无二的金色环纹比星河还要闪耀,恍若最柔软的羽毛,落在了飔风那只惦记着生存与战斗的干涸心田里 。
这条蛇为什么是雄性?头一次生出欲望的飔风在发出这句疑问后,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他把眼睛埋在鳞片上,不再去看这条美貌的小蛇,沉声撂下一句“随便你。”
不太熟悉飔风反应的镜流看不出他此时的不自然,只是高兴地盘在了飔风的身旁,眼王庞大的体型正好为他留出了一块可以避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