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你总是有很多新的点子?,但?我,”

墨色的深沉眼瞳将?浅灰色的小蛇收入了眼底“我习惯了简单的生活方?式,我们需要坦诚,至少,”

飔风顿住了,他的姿态放得极低,已经称得上是在哀求“别让我莫名其妙一条蛇生活了,哪怕你在生气,也请你别让我再去揣测你的心情了。”

镜流怔住了,飔风这堪称剖心的陈情,让浸在情绪里的他强行被拔了出来。

面前的眼王有些哀伤,这是哪怕在面对死亡的明月时,飔风都没显露出的另一面,但?现在他将?自己最脆弱的内心展露给了镜流,是接纳还是伤害,他都全盘接受。

“我也会害怕,镜流,我也会恐惧,你的疏远远比最强大的敌人还要让我畏惧,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也是我应得的,但?求你,别因为我刚才的失言,真?的离开我……”

因为内心的渴求,这条从没对任何人低过头的眼王在镜流面前弯下了他高傲的头颅,等待着小蛇的宣判。

片刻后,因飔风这段话而愣神的镜流,突然回过神,他扑进了这条蛇的怀里。

将?头放到了飔风下颌处的鳞片上,在一阵死寂的沉默后,镜流重?新拉开了与飔风的距离,“我也有错,飔风。”

对着面前高大的眼镜王蛇,镜流继续说?:

“我不该什么?都不告诉你,一条蛇跑出去……”

“我总是在向?你索取,本来是为了给你惊喜的,却还是弄成这样,我,我真?的好?废物……”

镜流垂下头,无声地落泪,低低的呜咽声让飔风心疼不已。

“你不废物,”他的尾尖滑过镜流的眶鳞,拭去了小蛇晶莹的泪水,随后顺势揽住镜流靠近尾部的腰背,把小蛇提到了自己的脊背上。

“我想去看看你说?的惊喜,可以吗,镜流?”头蹭了蹭镜流的枕鳞,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的飔风温和询问道。

并且,为了避免敏感的小蛇多心,在镜流还没有回复之前,飔风又开口补充了一句“当然,要是你想让我等一等,我也非常愿意,礼物要有意外才能让蛇充满新奇感,就像你一样,你是雨林给我的礼物。”

还在哭泣的镜流被飔风的话逗弄得卡住了壳,中断了抽泣又不好?意思再继续的他重?重?“嗯”了一声,“我带你过去,但?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那里。”

将?尾巴熟练地缠在飔风身上,把眼泪尽数擦在了飔风的鳞甲间,镜流探出了身体,凑在飔风的头边,犹疑地说道。

“我住过很多地方?,但?再差也不会比北部寸草不生的岩缝要差了。”飔风安慰着镜流,重?新打?开心结的两条蛇蹭了蹭彼此?。

他们滑过堆积如山的储备粮,准备往林间深处去,本来安静带路的镜流突然发出了疑问“飔风,这些都是今天来挑战你的蛇吗?”

不,它们是被我找茬的那方?……咽下了这句容易让自己在小蛇眼里蛇设崩塌的话,不敢将?真?相尽数吐露的飔风半遮半掩:

“杀了他们领地能清净很长一段时间,这样你也不用?再担惊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