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野象还在发疯,现在出去可?能?会被踩到?,再等一等吧。”

郁闷的小蛇抱怨似地啃了一口嘴边的墨色鳞甲,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微不可?见的水渍。

报复心极强的飔风,在感受着背鳞处如被风冰冻般的寒意,他愣了一下,眸光危险地丈量着镜流最?好?下口的地方,在伴侣的拼命挣扎中,用信子复刻了一遍刚才小蛇对?自己所做的事情。

镜流显然也不是条愿意吃亏的蛇,两条蛇你来我往,将本就糅在一起的气味,混合得别无?二致,现在,就算是最?灵敏的猎犬来到?此地,也绝对?分不清两条蛇的区别。

只是,不同于蛇类这边的岁月静好?,在村口崭新的水泥路上,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孙斌满脸苦涩,挥舞着双手,大声让围聚在一起的村民们让开。

“快走!别在这里!野象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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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地喊出了这样的话?,盯着那头鼻舞足蹈的野象,好?不容易喘了口气的孙斌又开始狂奔。

但几个愣头愣脑的老油条却十分不以为然,还仗着自己在村子里的老资历,大肆嘲笑着自顾不暇的孙斌。

已经跑得没力气的孙斌,实?在不想查看村民们是否真的全?然散去,他的喉咙干涸得像在冒烟,心脏也因剧烈运动而异常的难受。

但谨记的责任感,却依旧让他无?法忽视身?旁传来的笑声,轻轻转头看去,这一眼,差点没让孙斌患上高血压。

那几人以手做扇,放在脸颊边,煽动着野象本就兴奋至极的情绪。

几人挑逗野象的危险之举,令一旁的两条蛇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实?在不敢相信真的有人,会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

而两眼一黑的孙斌,在脑海里为自己设想了个极为可?怖的结局他们被野象踩死?,而自己被免职。

想到?这儿,只觉毛骨悚然的新任支书?,突然停下了脚步,拼尽全?力掉头往回跑,一只手拽着两个,揪着他们的的领口,连推带搡,一把将人甩到?了早有准备的村民怀中。

人群发出了一阵惊呼,没玩尽兴的野象在听见这喧闹时,含着满嘴的未知零食,朝着这处格外热闹的村民堆里冲过来。

这时,听着越来越剧烈的振动声,那四人对?视一眼,齐齐吞了口唾沫,吓得面如土色,刹那间?,那属于远古血脉中对?巨物?最?深沉的恐惧瞬间?迸发。

盯着庞然大物?的黑影,感受着移动山峦般赋予他们的压迫感,几人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害怕。

此刻,他们再看向救了自己一行的新支书?时,便再没了之前?嚣张的气焰。

一向不太服气孙斌这个外乡人的他们,低下了高昂的脑袋,细声细气地开口道谢,只是那声音实?在太小,心脏跳得快要从胸膛里跃出的孙斌,因着耳鸣,根本听不清。

何况,看着不远处那头连吃带拿,还耀武扬威地表演了一段不成功的斗象舞的可?恶公象,他也实?在没心情关注脱险的几人了。

气都没喘匀的他,灵巧地避开了那跟意图把他绊倒的长鼻,狼狈地从梯子爬到?了屋顶上。

公象发出了未尽兴的象鸣,但死?都不愿意下来的孙斌紧紧捂着耳朵,权当它是空气,爬不上屋顶又不愿意真的伤害“玩具”的公象彻底拿他没办法了。

愤愤打了个喷嚏,它用鼻子从嘴里叼住的香蕉串上掰了一块,重重地砸向了孙斌,两眼泛红,满脸菜色的孙斌,被砸得差点从屋顶上跌下来。

对?于孙斌的窘态,公象称得上心满意足随后,这头一路走一路鸣的野象,连自己最好朋友都忘在了脑后,自顾自地踏上了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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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祖宗请回了雨林,新任支书?不顾形象,颤颤巍巍地从屋顶上爬到?了地上,腿脚一软,就给刚爬到?他跟前?,准备拍拍肩膀安慰他的小蛇行了个大礼。

只是,不做人太久,更习惯于动物?思维的镜流,被这宛如攻击前?兆的动作惊得连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