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群该死?的野象走了以后?,先给他找片领地吧,两?条不是伴侣的蛇在一片领地生活,这叫什么事?”
不愿承认自己是心软了的笛悦,用这荒谬到自己都不愿相信的借口,掩饰着自己的动容。
说服了自己后?,这条蛇踌躇了一会儿,随即在善意的驱动下,他缓缓爬下了树,正准备对观云说些安慰的场面?话?。
但在他即将开口的前一秒,笛悦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他浑身一怔。
这条不愿接受事实的蛇,僵硬着脖颈,颤颤巍巍地继续往前游去,但头顶的艳阳已经被庞大的阴影取代了。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眼睁睁看着蛇影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笛悦,对着还在与听叶单方面?诉说思念的观云发?出了一声尖啸。
“跑啊!愣着做什么?”
*
起?初观云还以为笛悦又在发?疯,但下一秒,他就看到了傲慢地抬着头,边吐着信子,边趴下身体,就要?追逐他们的飔风,同样发?出了风鸣。
“我不是故意的!救蛇!要?出蛇命了!”
两?条蛇慌不择路,甚至因为过于紧张,他们被对方的尾巴互相绊倒,一头栽进了河里。
猎物的奔跑只会让飔风更加兴奋,但看着河里拼命挣扎,像是马上要?溺死?的两?条蛇,这条漆黑的眼王蹭了蹭伴侣伸到面?前的脑袋。
“镜流,这真的不能怪我,他们胆子太?小了。”
恶蛇先告状的飔风,成?功让镜流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小蛇还是很给面?子地“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随后?,他艰难地摆动着尾巴,准备从伴侣的背鳞上爬下,去河里救蛇那两?条傻子快在浅水里把自己淹死?了。
但察觉到伴侣意图的飔风,比小蛇的动作更快,抻着颈部,这条蛇的大脸又一次出现在了观云与笛悦的视线中。
这两?条蛇又磕磕绊绊地爬回岸上,而在这一瞬间,惊魂未定的他们,突然听清了飔风邀功似的话?语。
“镜流,你看,不用你救,他们自己能上岸。”
不敢怒也不敢言的两?条蛇,窝囊地把鳞甲上的水珠全?部甩给了对方。
镜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半晌后?,回过神来?的他才?想了刚才?准备的问题。
“你们今天有事吗?”
在笛悦杀蛇的瞪视下,全?场最弱小的观云细声细气地回答道。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群野象,它们很吵,我又想听叶了,我们想在中游待几天,当然,如?果你们不同意,我立刻就走!”
镜流突然想起?了昨日救助的小象,发?现下游被骚扰可能自己也要?占一部分原因后?,小蛇尴尬地把头蹭在了伴侣枕鳞边。
思虑再三,镜流看着飔风雪白的腹鳞,叹了口气,闷声拒绝了观云的请求。
“我不喜欢领地有太?多蛇,你们还是另找,”
飔风蹭了蹭小蛇,心知?肚明镜流的拒绝是为了谁的他,欢快地甩起?了尾巴,被爱意包裹,已经不再介意旁蛇存在的他打断了镜流的话?。
“可以,但是如?果你们再打扰我跟镜流,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自己送上门的美餐。”
面?对着三双不可置信的眼睛,这条蛇骄傲地抬起?了头。
随后?,飔风懒洋洋地挂在了芭蕉树边,对观云哭坟与笛悦在眼前游来?游去的行为视若无睹,专心用尾巴卷着灌木里成?熟的桑葚,投喂着自己的伴侣。
小蛇浅灰色的鳞甲被吻鳞边渗出的果汁,一点点被染成?了紫红色。
岁月静好……
“轰隆!”
四条蛇齐刷刷地从地面?上弹了起?来?,他们看向了巨木大面?积倒塌的下游。
“发?生了什么?”
回忆起?上次树木大面?积倒塌时的场景,被记忆中焚天的烈焰,吓得瞬间缩进伴侣怀里的镜流,发?出了惊恐的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