飔风不置可否,但不得不说,他糟糕的心情终于有所缓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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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好不容易从湍急的河流里,艰难地把自己与猎物一道送上岸的观云,连气都没喘匀,就?被飔风无情地送上了离别礼包。
猝不及防的观云下意识看向了镜流这条最近一直在帮助自己?的漂亮同族。
镜流瞥了一眼飔风,但这条蛇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镜流咽下了所有准备的场面话,退后了半米,与观云保持着一个?绝对安全的距离后,才战战兢兢地对着面前这条蛇道?。
“你现在能自己?捕猎了,你也能在飔风的追杀下顺利逃命,观云,我能教你的,你都学会?了,”
小蛇强行压住了呜咽,对着面前这条勉强算得上朋友的蛇,轻声道?别:“我们?到了该说离别的时候了。”
观云死里逃生的欣喜瞬间被难以言表的愁绪取代,但看了看一旁虎视眈眈的飔风,他?实在说不出?请求让自己?留在这片领地的话。
观云实在害怕飔风真的杀死他?,天生就?是懦弱代言蛇的他?,面对力量悬殊的敌人,压根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
当然,伤害听叶的猴子除外。
于是,与镜流道?别后,在镜流祝福似的目光下,叼着水蛇的他?一头扎进了灌木丛里,漫无目的地向着迷茫的未来而去。
至少现在,他?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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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眼的蛇离开了,但两条蛇之间的氛围实在称不上甜蜜。
看着镜流沾满尘灰的鳞甲,飔风欲盖弥彰地侧过身,表现出?一副不愿看见?小蛇的模样。
镜流需要教训,不能让他?再捡蛇回来养了!
反复在心中重复着这句话,冷漠地嗅探着空气中观云残留的气味,飔风强迫自己?变得铁石心肠。
镜流伤心地垂下了头,被飔风的冷漠唤起了曾经心伤的他?,用尾尖大?力地碾压着自己?又一次湿润的眶鳞。
鳞甲之下的肉已?经称得上肿胀不堪了,但小蛇却依旧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继续摩擦着自己?眼下的鳞片。
直到飔风阻止了他?,这一次,这条眼王真的要气疯了:“镜流,你到底在做什么!”
但小蛇只是垂下头,用沉默对抗着自己?的伴侣。
吃又不能吃,骂又舍不得骂,飔风看着这样的镜流,深深地叹了口气。
将尾巴放到小蛇身边,为他?遮挡着自河边吹拂而来的风。
垂着头的小蛇怯懦地看着伸到面前的尾巴,又看了看自己?满是尘土的鳞甲,畏畏缩缩地盘起了身体,躲进了飔风的阴影之中。
天色渐暗,但两条蛇依旧沉默地对峙着,好似他?们?并不是一对甜蜜的爱侣。
“对不起,飔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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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幕完全被夜色笼罩之前,看着夕阳坠入水面后,橘黄色的云河,镜流终于低头了。
“我总是在任性?,总是在给你添麻烦,我……”
“镜流,”能把猎物绞死的粗壮长尾,温柔地抚过了小蛇又一次泛起水雾的眼睛。
“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讨厌总有别的东西来打扰我们?,我只想独自拥有你。”
尾尖抵住小蛇的下颌,逼迫镜流抬头看着自己?,飔风探出?信子,擦过了小蛇鳞甲之下红肿血肉。
“我有很多毛病,”小蛇别扭地注视着墨瞳中自己?的倒影,继续道?:“我胆小,懦弱,爱逞强,要面子,好奇心重……”
听着心爱的伴侣一件件细数自己?的罪过,飔风沉闷的心情突然豁然开朗了。
“但是,这是你,镜流,不管你有什么毛病,我喜欢的蛇,就?该是这样的。而且难道?我的毛病少吗?”
尾巴挠了挠头顶,这条不知想起了什么的蛇张开吻鳞,露出?一闪而过的獠牙,继续道?。
“除了你,没有蛇愿意跟我呆在一起,镜流,我是